禁止任何人进出,闹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找到出逃中的阮颜音。
“皇上,哀家听闻现下外头因着封了城门的缘故闹得人人自危,哀家今日过来,是为了劝皇上三思,早些解了封,免得事态越发严重难以收场。”
祁聿咬了咬后槽牙,沉默不语。
“哀家知道,皇上出此下策,原是想把皇后给找回来,可再如何也不该将此事闹到如此地步。
“皇后不顾身份擅自逃离,便没资格再当那六宫之主。哀家想着,她如今那样子,谅必也是不愿再回宫的了,既如此,便放她自由罢,不若对外称皇后已薨,免得走漏了风声,让老百姓知道我们大梁国的皇后竟逃离皇宫,岂不是丢尽我们皇家的颜面!”
祁聿胸膛上下剧烈地起伏着,气得眼睛都红了,声色俱厉地道:“朕自有分寸,母后切莫再插手此事!”
祁聿儒雅随和,端的是一个谦谦君子,这还是他头一回对太后说话语气如此不善,太后吃惊之余,心里也不免对他生出一丝惧怕,不愿为着此事跟他撕破了脸面,遂又劝了两句便回去了。
行至殿外,迎面遇见齐王祁言,祁言走近几步,向她行了一礼:“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脚下一顿,颔首道:“免礼罢。”
“谢母后。”
“倒是有些日子没见你进宫了,今儿个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祁言眉头微蹙:“儿臣听闻这几日城门被封,儿臣担忧宫里出了什么大事,所以过来找皇兄问问,也好让心里放心些。”
太后打量着他的神色,徐徐道:“你来了也好,这会儿皇上正烦忧着呢,你去劝劝他罢。你们兄弟俩打小便关系好,你劝他,他兴许还能进去几句。”
她虽跟祁言不亲,但送上门来的机会岂有不利用的道理,若祁言真能劝得祁聿不再犯糊涂,于大家都有益。
说来说去会闹到今日这般田地,都是因为那个阮颜音!
祁言点头应道:“母后说的是,儿臣定会好好劝劝皇兄。儿臣恭送母后。”
祁言负手立在原地目送太后离开,直到太后的背影消失在宫墙之后,他才转身。
进了御书房,视线扫过祁聿右手上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纱布时,他立时愣了一下。
祁聿察觉到他的目光,掩饰般地垂下右臂,敛去眼底的情绪,在书案前坐下,命人赐了座。
“九弟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不瞒六哥,这几日因着城门被封的缘故,外头乱作了一团,什么谣言都有,胆子小点的,竟还说是北边要起战事了,举家忙着说要逃难呢。”
祁聿冷着脸不搭话。
祁言看了看祁聿,又道,“臣弟不放心六哥,便进宫来看看六哥,若是能帮上皇兄一把,臣弟必当尽心尽力。”
祁聿心不在焉地“嗯”了几声,有些敷衍地道:“九弟有心了。”
祁言一壁捧着茶盏抿了口茶水,一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祁聿脸上的表情,祁聿抬起手指轻轻按着眉心,若有所思。
一个身子虚弱的女子,没家人出手相助,城门又被封着出不了城,孤身一人到底能躲哪儿去呢?
兄弟俩一时无话,韦公公步入殿内,喜不自胜地道:“皇上,有皇后娘娘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