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换场;间隙，小姜委婉向顾地主提出建议：“老板，我拍戏那么无聊，您总在旁边看着我，会不会耽误您;工作啊？”

顾禹哲却说：“你病刚好，这时候盯着你让你别再生病，就是我最重要;工作了。”

“我只是一个小小十七线艺人，哪里值得您如此操心啊。”小姜提醒他，“您可是霸总啊，就不能去做点和霸道总裁身份相符;事情吗。”

顾禹哲：“那你觉得什么和我;身份相符？”

“霸总能做;事情可多了。”姜乐忱掰着手指头算，“开会，骂人，边开会边骂人，抢公章，拔网线，深更半夜翻墙去窃取人家;商业机密……”

“…………”顾禹哲无言以对，“你都从哪里看到这些乱七八糟;？”

“从《法制日报》啊。”姜乐忱说，“作为内娱打工人，税务和法律就是我们;□□，警钟长鸣，常看常新。”

顾禹哲有充分地理由怀疑，小姜同学翻看税务书籍和法律书籍;目;，是为了把他这个老板送进去。

之后;几天，剧组一直在疯狂赶工，想要把之前落下;进度补回来。好在剧组上下都很配合，大家都想过个好年，谁也不想把拍戏;日程拖到春节。

姜乐忱杀青当日，顾禹哲推掉了当天;全部线上会议，一早就来到了剧组。

小姜同学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他就像是即将上场大考;学生，前面;所有伏案苦读都是为了今天！这是他;第一部电影，更是他第一次接到这么有深度;角色，他希望能用最后一次演出为它画上一个圆满;句号。

今日;拍摄开始前，林岿然特地把小姜叫到了一旁。

“小姜，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林岿然轻声安抚他，“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兴奋、很紧张，但是我希望你把心情落下来，回到角色中去。你以后肯定会接到更多;戏、更好;角色，假以时日，你也会成为更优秀;演员。”

姜乐忱微微抬头看向男人;眼睛，注视着那双温柔;眼眸，笃定地说：“我可能会接到更多;戏、更好;角色、成为更优秀;演员……但是岿然哥，我以后可能遇不到像你这么照顾我;导演了。”

自从小姜入组以来，就再没用“岿然哥”这个称呼叫过林岿然。他知道自己是来工作;，不是来和导演称兄道弟;，所以每次都规规矩矩地叫林岿然“林导”，只有私下玩闹时，会亲昵地称呼他一声“导儿”。

姜乐忱是京城人，说话总是不自觉带着儿化音;尾音。“导儿”两个音连在一起，听起来说不出;俏皮与亲昵。

林岿然很喜欢听他叫自己“岿然哥”，也喜欢听他叫自己“导儿”。

这是专属于他们之间;称呼，没人可以代替。

“我也不是对每个演员都是这么照顾;。”林岿然眉眼弯弯，抬手替姜乐忱整理戏服，仔细用掌心把衣领弄服帖，“小朋友，杀青快乐，期待和你下次合作。”

……

电影里，关于金苹果1号;诈骗闹剧告一段落。

在这场闹剧;最后，钱财尽失;鲍爷终于找到了县城里可以收生猪;地方，带着少年一起把猪送了过去。

傍晚;屠宰场只开了一扇小小;后门，昏黄;灯光亮着，有飞蛾绕着灯飞舞。收猪人染着一头黄发，嘴里叼着一颗烟，踩着雨靴、穿着围裙、裹着袖套，打量着那头肥头大耳;猪。

少年像是明白了什么，他没有问鲍爷，那个传说中为了过寿摆酒才买猪;大老板在哪里，而是沉默地看着收猪人在猪;耳朵上打了个耳标，驱赶着它往地磅上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道，铁门之后有猪此起彼伏;哼叫，少年努力伸长脖子往铁门后看，却只看到了水泥搭建;厂房。有人拿着水枪冲洗地上;脏污，收猪人看了一眼地磅，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二百三十五斤，散户送来;生猪价格八元五角，算你两千元。”

生猪结算向来是现金，收猪人;手因为常年杀猪、刨猪，两只手都油润极了，指甲缝里沁着洗不干净;油。他漫不经心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数出有零有整;一沓钞票，递给了少年。

被他摸过;钱也油乎乎脏兮兮;。

少年愣了几秒，他看看面前;钞票，看看收猪人，再看看被钩子拽走;猪。

“愣着做什么，”鲍爷推了他一把，“瓜娃儿。”

在催促声中，少年接过了那沓钱。

收猪人转身准备离开。

“等哈儿。”少年忽然叫住他，“猪儿之前吞掉了一个东西，你杀猪;时候如果在肠子里找到了，能不能还给我们？”

“啥子东西啊？”收猪人叼着烟，慢吞吞问，“猪儿吃下去;东西，早就拉出来了撒，你们找过猪粑粑没得？”

少年和鲍爷同时愣住了。

这一幕是姜乐忱杀青后;最后一场戏，已经接近电影尾声。

在原始;剧本里，这一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