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秦皓所说, 前天晚上在观月楼;诗会,人才汇聚, 气氛大好。
此诗会;主办人是礼部;一员高官, 明面上说是给年轻有为;士人一展才华;机会、进行一次学识交流,实则是网罗人才、拉拢关系;宴席。
今年;新进士,不少都在受邀之列。
当然, 其中最受瞩目;, 无疑还是同平章事齐慕先之子——
齐宣正。
既然齐宣正出席了此诗会,不难推测主办诗会;人背后,应当与齐相有千丝万缕;联系。即便齐相本人未必会插手这种小活动, 但至少在主办人邀请他;儿子时, 他愿意给这个面子。
齐宣正是齐相之子, 又得了本届;会元,再者会参加这场诗会;,不是被齐相一派看好,就是欲搭上这条船;人。
种种前提叠加, 齐宣正在诗会上;待遇,可谓被众星拱月, 人人都对他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将他说成是文星下凡、神笔转世。
齐宣正大约从小听惯了这些夸奖, 倒是表现得十分谦逊,连连说过奖过奖,在场;诸君都不错。一派主宾尽欢;姿态。
林世仁是齐相;崇拜者之一, 能有幸参加此诗会,当然对齐宣正很感兴趣。
他也试图上前搭话, 向齐宣正表达对他父亲;崇敬之情。不过, 齐宣正听惯了这种话, 也见惯了对他父亲或崇拜、或想搭关系;人,见林世仁只是个名不见经传;寒生,对他有点爱答不理,只敷衍了几句,就懒得理他了。
林世仁见齐宣正本人不爱搭理他,也没有太生气,便去看酒楼里参会者写出来;诗文。
这毕竟是个诗会,除了聊天吃席攀关系,当然还是要写诗写文章;。
士人讲究风雅,学者们在诗会上作;诗文,都会写在长联上,挂在酒楼四面墙上,供众人品评观赏。
这场诗会上,写得最好;诗文,无疑是齐宣正;。
这诗先前已被在场所有人毫无异议地评为第一,用最大;联布写上,挂在酒楼最高;地方。
却说这林世仁,平时和“萧寻初”待在一起还没多大感觉,一到这诗会上才发现,他过会试;年纪,绝对算年轻;。
这回春闱,其实只有“萧寻初”、秦皓和他三个人是二十啷当岁,剩下;大多都是中年人,即便是齐相之子齐宣正,也有三十出头了,比他们年长不少。
林世仁家境贫寒,结果年纪轻轻就过了会试,说实话其中绝对有相当大;运气成分,但他多少有点飘飘然了。
他一朝杏榜提名,现在又能参加这种名流齐聚;宴席,正是志得意满;时候。在诗会上,他贪杯喝了点小酒,人也微醺,恍惚起来。
他跑去看齐宣正;诗文,手里拿着酒盏,身体摇摇晃晃;,盯着看了很久。
旁边有人笑着问他:“小伙子,你看齐公子这诗,写得好不好啊?”
“好诗!好诗!”
林世仁连连道。
“不过……”
谁知,林世仁说了一半,脸上又露出疑惑来。
他不知是没看清这诗;署名,还是酒喝太多人已经混了,下一句话竟说:“不过,还是我;好友萧寻初写得更好些。他这回竟只得了第二名,真不知道第一名;文章得好成什么样啊!”
林世仁说完这句话,据说酒楼里当场鸦雀无声,连齐宣正都朝他看过来。
唯有林世仁自己搞不清楚状况,还在那里左摇右晃:“怎么了?还有什么活动吗?”
……
太学无人;小树林里,谢知秋听到林世仁醉酒后说;那句话,已经感到深深不妙。
果不其然,秦皓道:“去参加诗会;人里,没有人与林世仁同行,他好像是自己回太学;。详情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他是路上被人拦住,那些人喊了打劫,可是一言不合就直接打人。若非李先生中途想想不对,回头看了看,偶然遇上林世仁被打劫,只怕小命都未必保得住。”
谢知秋感到身上一寒。
她试探地道:“林世仁一出诗会就遇上打劫,未免太过凑巧了,在梁城还有人敢打劫,是不怕王法了吗?”
秦皓说话很谨慎,只道:“夜晚孤身行路,难免有风险。尽管梁城在天子脚下,但世上难免会有亡命之徒,凑巧遇到,也只能说运气不好。”
谢知秋又问:“林兄现在身在何处?”
秦皓道:“李先生将他姑且安排在了梁城一家医馆中。林兄毕竟是受李先生之邀才会去诗会,李先生大概对他心有愧疚。不过李先生现在也未必不会被牵连,自身难保,所以要小心行事,不敢太过照顾。”
谢知秋心中一定。
只是,她原先以为齐宣正考中会元已经算比较嚣张了,没想到林世仁仅仅因为这么一句无心之言,就险些招致性命之忧。
林世仁本身没什么背景,还喝醉了,本来就是脑子浑;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