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房契田契拿在手里,可万一后面回到红河县,还是免不得他的纠缠。是以,这件事还是得让贺勘来做才行,毕竟秦尤卖的田产里,可是有当初贺勘留给秦家的。 而且,在这些的事上,贺勘会处理的更好。 交代了房契田契,孟元元谈起了去清荷观祈福的事。秦淑慧听后很是赞同,冬节本该祭祀父母,她没办法去坟前,去一趟道观也算尽孝了。 况且,秦淑慧总觉得住在贺家,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她是想努力适应,然而到底还是觉得自己与这儿格格不入。出去也可以透透气。 如此,两人也就定下,后日启程去城外清荷观。 去道观的话,还是要做一些准备的。不用像旁的夫人贵女们出行,各种物什用具全都备齐,孟元元和秦淑慧带的东西并不多,几件换洗衣裳,以及秦淑慧的药。 这一趟其实不错,孟元元希望秦淑慧在道观真正静养几天。虽说轻云苑偏僻,可是架不住往这边来的目光多。再者,清修之地总是有些灵气的,对人的身心会有一番荡涤。 这日晚膳后。 竹丫取了一些纸张来,送进了正屋西间。 孟元元站在桌前,一张张的对齐裁好,随后摆放在桌边。 秦淑慧抱着腿坐在床上,好奇的问:“这是要做什么?” “没事练练字。”孟元元回头一笑,简单道。 “练字?”秦淑慧赶紧摇头,一副不好玩的拒绝模样,“我不喜欢,可二哥整日让我看书习字。我是姑娘家,又不去科考。” 想想自己房中的那几本书,她就头疼,贺勘还说回来要考她,她哪里能看得进去? 孟元元低着头,手里剪刀利落放下:“他是为你好,不管是不是姑娘家,学多一点儿东西,总没有坏处。” 到底,贺勘是在意这个小妹的,挺好。 秦淑慧从床上跳下来,到了孟元元身后:“嫂嫂,教我学阮罢,听你弹得真好听。” “先把你房中的书看完了。”孟元元笑道。 秦淑慧鼓鼓腮帮子,提着裙子出了西间。 轻云苑安静,尤其是这样的冬夜,连着天幕上的星辰都多出几分寂寥。 孟元元见小姑离开,轻轻摇头。学习阮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行的,小的时候看见母亲弹,她也是心生向往,然而自己开始的时候才知道有多难。眼睛哭过,手指破过,母亲训过,所有的点滴,才成了现在的这一份技艺。 她裁这些纸张,并不是练字,而是想把母亲的一本琴谱写下来。原来的琴谱拉在了舅父家,是一份前朝孤本,也算珍贵之物。如今想凭记忆写出来,目的是将琴谱卖出 去。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她要开始为后面打算。去权州需要盘缠, 她身上的已经不多,所以想到了这个办法。 这种古曲琴谱,不管是琴坊雅舍,亦或是知音名士,都是喜爱的。那日还是郜英彦的一句话,让她想到了这个办法。 正想着,突然外面秦淑慧惊喜的喊了声:“二哥,你回来了!” 孟元元抬头隔着窗扇看了看,耳边是小姑的欢笑声,以及男人略疏淡的嗓音。想了想,她没有出去,一来自己手里头的活计放下就乱,二来,出不出去,其实也无所谓。 院中。 贺勘从垂花门进来,几步到了院中,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小姑娘,道声:“跑这么快,看来是身子好了?” “嗯,二哥你看。”秦淑慧笑,证明一样在人面前跳了两下。 “好,看到了。”贺勘勾下唇角,不由往小姑娘身后看,一直看进正屋内,那抹纤柔的身影并没有跟出来。 他脸一侧,才在西间的那面窗扇上,见到里面映出的浅浅人影轮廓。 “你用晚膳了吗?”秦淑慧一边问,一边跟着人一起进了正屋。 屋里的布置和别处的大同小异,正间正中摆了一张软塌,东间为主卧,西间为次卧。原本轻云苑已经许久不住人,地角也偏僻。 如今这里再不是之前的冷清样子,整个多了人气儿,一进来就觉得暖暖的。 贺勘脚步顿下,往西间看去,房门半掩,依旧无有动静。 想了想,便跟着去了东间。他在桌前坐着,看见桌面上摆的那几册书,心知这个小妹是没有翻看过。 心中有些无奈,拿手指刻意点了点书册,也不说话。贺家的子弟他懒得管,可是秦家小妹,他一定会管,有些东西要学,也是为她好。 秦淑慧瞬间心虚,咽了口口水:“我是忙着收拾东西,没顾上看,我等着带去清荷观看罢。” “清荷观?”贺勘齿间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