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说:“没有,再说我以前爬屋顶也没掉下来。” 孟元元收回手巾,心道越是这样的小娃儿,越是不知道危险,哪儿都敢上,这回吃了苦头,后面应当会有所收敛。 “把外衫脱下来,我给你缝缝。”她往后坐开一些。 “缝什么?”贺御低头看,才发现自己衣裳豁开了一条口子,当即吓得脸色一变。 他这幅样子可不敢回去,一定会被娘打一顿。于是又看去孟元元,小声问:“你别告诉大哥和我娘,行吗?” 孟元元越发觉得有趣,这娃儿外面看起来张扬跋扈,没想到还有如此惧怕的人:“我不说。” 得到答案,贺御算是放下心来,随后脱下自己的外衫,递给孟元元:“你愿意帮我,那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来告诉我,我帮你去收拾。” “好,”孟元元笑着应下,只当小孩子的戏言,“小公子还真的义气。” “那是当然。”贺御昂起头颅,一副骄傲,显然很满意这句奉承。 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孟元元也未再跟旁人提过,不过就是个小孩子顽皮而已,其实本性并不坏 ,能听进话,也知道分辨好坏。 翌日,天气有些阴沉,眼看着即将进入腊月,天儿冷得厉害。 今日也是与郜英彦约好的日子,过晌稍早的时候,她带好琴谱,从贺家的那扇小门出了府。 要是琴谱顺利出手,她手里就会宽裕些。而且算算时候,自己给权州表姨母的信,现在应该也已收到。接下来就等古先生,等问了父亲的事,就离开洛州去权州。 一路出了后巷,便就向着长街走去。 才到路口,就见着郜英彦站在拐角处的墙下,他同样看见走来的孟元元,遂迈步迎了上了。 “兄长来得这样早?” 孟元元弯腰作礼,细细臂弯上挂着一个包袱。 晨阳沐浴着郜英彦爽朗的面庞,整个人高大精神:“先去办了件事,正好离着这边近。” 客气寒暄两句,两人便一同往前走。 “我帮你问了几家,是有不少想要这曲谱的,”郜英彦先说起今日的目的,“我从中选了两家,有一间书斋,再有一间雅乐馆。我爹与他们是有些来往的,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孟元元眸中发亮,这样当真是最好的:“谢谢兄长。” “何必客气,”郜英彦笑着摆手,又道,“主要是这两个地方多有名士光顾,他们会喜欢你手中曲谱。” 这话说的是,要出手一件东西,还是得找准想要东西的人。比如孟元元的这本古松吟,因为是前朝之物早已失传,不说是多厉害的曲子,但是贵重在独一无二。 书斋里是些古玩字画书籍,雅乐馆会想要独家曲乐为卖点。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前面就是雅乐馆了,咱们先去那儿。”郜英彦指着前方。 孟元元举目望去,见着那间雅乐馆却是自己前几日看的那间,那时她在对面的布庄给秦淑慧买了缎子。 这厢,雅乐馆对面的布庄。 掌柜的从楼下上了二层,手里拿着一副臂套,快步走到桌旁,笑着道:“公子你看,臂套做好了,我家师傅的针线没得说,令夫人带上一定合适。” 窗边,正坐着饮茶的贺勘放下茶盏,眸光往掌柜手上一扫。 是他那日选的兔毛皮子,如今已经做成了一对臂套。看着精致纤巧,应当能保暖她的手臂。 见他接过,掌柜往前一步,特意指着自己的手臂展示:“能到臂弯上来三指,下面会裹到手腕处。公子选得皮子好,夫人带上了,再冷的天儿也不怕。” 贺勘拿起臂套来看,记得孟元元的手臂很细,也就想着她带上了会是什么样? “做得好。”他唇边满意的勾了下,随后通过半开的窗扇,往下面街上看去。 今日,他是特意提前回来,知道孟元元会去书斋,这里是必经之处。正好也取了他定制的臂套,在这边等着她。 洛州府,对于她来说总是人生地不熟,年底了街上乱,他不得陪她一道去吗? 正想着,就看见街尾处走来一抹身影,浅浅碧色衣裙,于周遭的灰色那样显眼。 贺勘目光不自觉柔和,于座上起身,伸手抓上包好的那对儿臂套:“我家娘子来了,掌故忙去罢。” 掌柜称是,知趣儿的笑着退下。 街尾的女子缓缓走近,裙裾摇曳间,莲步袅袅。 贺勘干脆整个站去窗前,似是想要再看清楚一些。下一瞬,他的眸色略略发沉,看见了跟随在孟元元身旁的郜英彦。 与上次见到的一样,两人自然的说话,女子脸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