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抓鱼——”
夏霍渠循着声音和味道找过来,一眼看见地上串起来的七八条鱼,面露讶色,“这么多鱼?”
“是啊,都是井里的鱼,可惜是鲤鱼,刺多了些,肉也有点粗。”廖成说归说,脸上却都是喜悦。
夏霍渠道:“这已经不错了,我和昔年一人抓了两只只有一处变异的鸡,可以回去吃午饭了。”
廖成这才停止折腾。
三人用柴刀将捉到的七条鱼一起开膛破肚去鳞,又用盐和五香料等腌上,包上叶子。
廖成则额外打了一桶水。
这水只是用来洗锅洗菜,他们喝的水在各自背包里背着。
三人回去临时基地,燕昔年已经将四只鸡都处理好了,头、屁股、脚爪、皮、内脏等杂七杂八的下水都不要,只要四只光鸡。
夏露浓看了眼,发现这四只鸡中要么多长了腿,要么多长了翅膀,并没有完全正常的鸡。
按他哥的话来说,只要变异不超过一处的就可以放心吃,他看着,倒没什么不适,反而有点馋。
燕昔年看他们提回来的鱼,笑:“本来还想吃两只鸡来着,看来一只就够了。”
夏霍渠道:“剩下三只用叶子包好带回去吧,你们两人一人一只,我们兄弟共一只。”
燕昔年和廖成都没意见,也没刻意推拒。
大家分工合作,很快剁好了鸡,切好了蒜苗等配菜。
蒜苗也是在村中找到的,有点老,不过蒜味很足。
廖成生起火,夏霍渠拿过刚清理好的木棍,准备做饭。
夏露浓忙道:“哥,我来吧。”
廖成诧异地抬眼看他,“你还会做饭啊?”
夏露浓笑笑,点头。
他妈很年轻就过世了,剩下他们父子三人。
他爸是个知识分子,并不会做饭,勉强做出来的菜像猪食。
很早他们兄弟就会自己做菜了,两人的厨艺各有风格,味道都不错。
夏霍渠将充当锅铲的棍子给他,和燕昔年到一边坐着休息去了。
夏露浓熟门熟路地将刚刚特地剥出来的鸡油先下锅。
他们收集的木柴很干燥,烧起来火很大,鸡油一下锅,立刻炼出油脂,香味混着油烟飘出来。
廖成抽抽鼻子,肚子里一下打起了鼓,馋得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问:“要不要烧小一点火?”
“不用。”夏露浓快速翻炒着,头也没抬,等淡黄色的鸡油迅速化为油脂之后,他从旁边的叶子上拈起鱼,一尾一尾放入锅中,大火快煎。
鸡油在锅中噼啪作响。
鱼放进去一会就定型了,一阵阵鱼特有的香味飘出来。
廖成的口水咽得更欢了,眼睛一直盯着鱼,眼珠子差点没掉进锅里。
夏露浓看他这样,问:“廖成哥,你想吃什么口味的鱼?”
廖成立刻反问:“都有什么口味的鱼?”
夏露浓琢磨了一下手头的材料,“可以做阉割版的糖醋,红烧和香煎……”
“糖醋糖醋糖醋!”廖成一口气喊了出来,喊完问夏霍渠和燕昔年,“你们呢?”
燕昔年和夏霍渠都笑。
燕昔年笑着侧头等夏霍渠的回答。
夏霍渠看他一眼,“就糖醋吧?很久没吃过糖醋鱼了。”
几个单身汉,平时一般不开火,在食堂点小炒的次数也少。
夏霍渠和廖成是舍不得,燕昔年则因为太忙,顾不上口腹之欲。
食堂逢年过节偶尔也会有鱼,不过为了省事,一般都是炖鱼块,那味道,只能说尝个鱼味。
廖成眼盯着他们做决定,愉快道:“他俩没意见,就做糖醋鱼吧。”
“好嘞。”夏露浓将煎好了的鱼肉用树叶盛出来。
他们今天出门没有带盘子,不过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巨大的植物,随便找几棵无毒的植物,摘下大叶子,摆在地上就可以当盘子。
鱼两面煎得金黄,肉像蒜瓣一般,尾巴酥脆得轻轻一折就断了。
一股鱼香味一个劲地飘出来。
夏露浓咽咽口水,目光转回锅里。
他先将鸡油倒一大半出来,就着底油爆香糖和醋,倒了一点水下去熬糖醋汁,熬香熬浓后,将汤汁盛出来,浇在鱼上。
灼热的汤汁浇到鱼上还在冒泡,鱼香味和糖醋味一齐冒出来,饶是沉稳如夏霍渠,喉头都动了动。
廖成更是眼巴巴地问:“可以开吃了吧?”
“吃,趁热吃!”夏露浓笑了一下,麻利地洗锅倒入先前盛出来的鸡油,放辣椒蒜管,“我先炒个鸡肉。”
廖成给他打下手,“那不成,哪有不等厨师就上桌的。”
燕昔年则道:“鸡肉炒熟就行,大火快炒,更有嚼劲。”
夏露浓抬头笑了一下,“好。”
鸡肉大火快炒,淋上黄酒酱油,泛着油花的微黄汤汁在里面翻滚,干辣椒的香味和鸡肉的香味一起爆出来,香得人胃都在抽搐。
鸡肉先腌制过,炒得极嫩,并没有发柴感。
夏露浓拿起一双刚准备好当筷子的树枝,在锅里夹了一块小块的肉,递到他哥眼前,“哥,你尝尝咸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