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柳意雨后来去了很多次那个商场，却再也没有遇上小姑娘。

仿佛那个人就是她凭空想象出来般。

但她很确定，在那天过后，她的人生轨迹彻底变了，咄咄逼人的讨债人突然变得很好说话，那个霸凌她的女学生，因为惹怒了不该欺负的人，被学校开除...

柳意雨找了份临时工，就在商场附近，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再见到姜黎的办法。

她依旧不合群，见到她过来，同事只是瞥了她一眼，又继续低下头去偷偷看直播，时不时地嘎嘎笑了声。

柳意雨拿奶茶杯时，无意中朝她的手机瞥了眼，顿时忘了手上的动作，呆呆地看着那个屏幕。

是那个小姑娘？

柳意雨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她往常不喜欢和人聊天，但今天却鬼使神差地主动跟同事搭话，“你在看的这是什么节目？”

闻言，同事表情微愣，似乎是对柳意雨突然表现出来的友善感到诧异，毕竟两人平时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从来是相对无言的。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你也喜欢我偶像，那我们就是亲姐妹！

同事瞥了眼自己手机，面部换上姨妈笑，安利道：“这是我偶像，他长得帅吧？”

柳意雨指了指站在男人身边的小女孩，“那旁边的是...”

“哦，这是我女鹅，她太可爱了，又乖又听话。”

柳意雨瞠目结舌，“你...女鹅？”她这同事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吧？

同事脸上的笑更深了，“你个高中生怎么活得比我还老古董，这是网上的叫法啦，她是我偶像的女儿，最近在参加综艺节目《爸爸出去玩》，这不，都上了热搜呢。”

柳意雨确实不怎么上网，连手机都是好几年前的老款了，用着十分卡顿，但她对这方面的需求不高，所以一直没有更换。

听完了同事讲的话，她懵懵懂懂地点着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下班后，她火速赶到隔壁的手机店，买了最新款的手机后，下载注册好了微博，直奔热搜榜。

在这里，她终于知道姜黎的信息了，但网上不可能有姜黎的任何联系方式，更加悲哀的是，柳意雨发现，对自己来说是天大巨款的五百万，仅仅只是姜黎几条裙子的费用。

柳意雨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姜黎做什么，思索之际，碰巧看到了网上辱骂姜黎的言论，毫不犹豫就撸起袖子跟人对干起来。

柳意雨学习能力很强，扫荡过几个帖子，知道怎么戳人痛处，两个账号如同小鸡啄米般对骂了几个小时。

中途，柳意雨嫌词汇量不够了，还特意用旧手机在千度上搜索怼人的话，力求输人不输阵。

骂到后来，对方终于词穷了，不再噼里啪啦地输出，给柳意雨竖了个大拇指后，默默退出江湖。

柳意雨大获全胜，脸上也难得出现笑容。

退出评论区后，柳意雨发现自己手机里多了好几条私信，来自不同的账户，但她们有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头像上都挂着姜黎的萌照。

“姐妹，你太牛了！”

“能把喷子骂退掉，你真是神了，以前怎么没看到你的账号，是新粉吗？”

“姐妹，加入我们粉丝群吧，一起为了保护女鹅战斗！”

柳意雨看完私信，又耐心地逐一回复，至此，被带入了全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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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工作，倪宁终于赶在六点前回到家，输入指纹密码，别墅里空旷寂静，倪宁习惯了这样的氛围，随意把高跟鞋踢到门边，疲倦地走到沙发前，重重地倒了下去。

舒服，全身的骨头感觉都酥软了。

倪宁闭着眼睛蹭了蹭靠枕，又伸了伸懒腰，以前总觉得要逃出家门创造自己的价值，现在觉得就这么躺着也感觉挺幸福的。

她刚准备进入睡眠，突然一激灵，对了，差点把那事给忘了！

倪宁迅速从沙发上爬起来，兴致冲冲地翻开手机，找到某个直播间，点进去后看得津津有味。

她的经纪人进门的时候，差点被门口乱摆的鞋子给绊倒，狼狈地稳住身子，抬头看着对着手机屏幕笑得渗人的倪宁，伸手打开灯，顿感头疼。

要是让那些整天在微博上夸赞倪宁最精致最漂亮的粉丝看到她现在乱七八糟躺在沙发的邋遢模样，还不知道多少粉丝得被吓得连夜卷起铺盖走人。

经纪人揉了揉眼睑，把高跟鞋放进鞋柜里，拎着带来的晚饭走进屋子，她的声音不算小，但完全陷入直播里的倪宁并没有察觉到，“你在看什么电视呢？这么专注，连我进来了都没发现？”

倪宁回过神，脸上的笑意还挂着，也不跟经纪人客气，直接顺手接过她带来的盒装水果，完全不用牙签戳，直接伸出那双上了保险专门用来弹琴练舞的纤纤素手，捻起颗葡萄递到嘴边，慢悠悠道：“在看直播呢。”

因为嘴里还塞着水果，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太清晰。

经纪人递了张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