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跟梁津川回首城没几天,二婶的电话于一个深夜打到了他的手机上面。
大妈走了。
最有出息的儿子不在了,她就跟着去了。
大妈是趁大伯睡觉的时候,自己吊死在了门头下面。
陈子轻有点低烧,他深陷在阳台的白色沙发椅里,脑子嗡嗡的。
有人死了,又有人死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让他有股子发慌的感觉。
按理说,他是灵异120区的宿主,从第一个任务走到了第五个任务,早就习惯了生离死别。
手机那头的背景音并不静,村里不知醒来了多少人,在那叫着喊着,期间夹杂着二婶的回应,她好像是把鞋跑丢了。
“南星,你们才回来过,这次就别回来了
,钱我帮你们拿。”二婶喘着气说,“老样子,大家肯定还都是一百,你们就也那个数。”
陈子轻掐眉心那块肉,用刺疼提神:“噢,好的。”
又有人喊二婶,她忙得很:“那先这样,我赶着去老大家。”
陈子轻在她挂电话前说:“婶婶,注意身体。”
二婶应道:“诶!”
陈子轻和以前一样叮嘱:“有什么不舒服就及时去县医院,别硬撑,现在条件好了,不差那个钱。”
“你这孩子说啥呢,条件好了也不能瞎花,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看梁铮,为了赚个钱,命都没了。”二婶唠叨,“还是要省,我知道你要说啥,该省的省,不该省的就不省,我懂,我耳朵根子都让你说出茧子了,挂了挂了!”
陈子轻放下手机,他瘫在沙发椅里不想起来。
不一会,卧室里传出一串脚步声,行至他的椅背后面。
一只手盖在他脑门上面,凉凉的,他发出舒服的叹气声:“你就这么摸着我,能降温。”
梁津川皱着眉头带他回卧室,甩了甩温度计,将他一边的衣领扒到肩膀下面,露出胳肢窝。
温度计放进去的那一瞬,陈子轻被冰得抖了抖。
梁津川沉声:“夹着,我去给你泡药。”
陈子轻望着他那副肃冷样子,咳几声,缓了缓说:“没事儿的,我睡一觉就好了。”
梁津川面色冷冽:“你让二婶不舒服别撑着,自己怎么做的?”
陈子轻:“……”
“好嘛好嘛,我不说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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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只是发个烧,就跟生活不能自理一样,梁津川让他靠在自己的肩窝里,一勺一勺地喝他喂的药。
舀一勺,吹吹,喂进去。
陈子轻想起来个往事:“有一年你发烧,我被你传染了,你还记得吧。”
梁津川全身心都在抗拒进入这场忆往事的情境里:“老了才回忆过去,我还年轻,我不和你一起回忆,别拉上我。”
陈子轻抽抽嘴:“宁向致给我打屁||股针,我害怕不敢看,闭着眼拉你的袖子,手上的汗都到你袖子上了……后来我醒了发现你不在屋里,我怎么松开你袖子的啊,我攥那么紧……”
梁津川喂他喝药:“我一根根掰开的。”
陈子轻仰头瞅他,有点红的眼睛里写着不满:“你掰我手啊。”
梁津川哧笑:“那时候我们什么关系,我不掰你的手,难不成我还能|舔?”
陈子轻哑然。
梁津川把碗里的最后一点药让他喝下去,手拿着碗放到床头,低头凑近他,要亲他的嘴。
陈子轻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说:“我不能传染给你。”
“避免不了。”梁津川云淡风轻,“除非我是一具长满尸斑和蛆虫的尸体,你躺在我身边,我才能不碰你。”
陈子轻愣怔之际,捂着嘴的手被拿掉
,梁津川亲了上来。
梁津川捏着他下巴,在一个缱绻深情的角度,漫不经心地尝着他嘴里的温苦。
陈子轻被亲得头脑发晕,他伏在梁津川怀里,断断续续地喘息:“大妈,大妈走了。”
梁津川的态度平淡到漠然:“我早说过,都会走。”
陈子轻抱着他的脖子:“大妈还不到七十岁。”
“人各有命。”梁津川的手掌沿着老婆出汗的单薄背脊一路往下摸,捉住他的细软腰肢,不快不慢地捻|着|揉|着,另一只手在他衣服里,拢|着他的小圆肚|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在来到世上的同时就写好了。”
陈子轻紧了紧手臂,和梁津川贴得更紧,他在心里感叹:你对待别人的生死看得透彻淡然,却不能听我说。
梁津川很双标,他既坦然面对现实,又不敢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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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底,有家小媒体跌破外界眼镜地刊登了一条新闻,搭配的标题是——豪门圈大爆炸。
陈子轻照常买日报,那新闻他没错过,是那个小少爷跟旧情人,他们一起死了。
发生的车祸。
车子在深夜撞破围栏开进海里,打捞上来的时候人早就没了气息。
传言那晚小少爷失魂落魄的跑去会所找旧情人,质问他为什么要把人打死,旧情人笑他应该披麻戴孝。
小少爷把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