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陈子轻嘴角一抽,看来严隙已经后悔了,不想面对。他在心里哼哼别是跟他有关,不然严隙就完喽。
最后一局是庄矣中招,他同样选真心话。陈子轻问他的是:庄矣,你对我撒过慌吗。
庄矣说他撒过。
陈子轻是什么时候,撒的什么谎?
庄矣四两拨千斤地说:少爷,我不懂这个游戏,但我觉得,您现在问的,是第二个第三个问题?
陈子轻第一次发现庄矣有腹黑的潜质,他的思绪随着走进房间戛然而止。
手机响的时候,陈子轻在抄佛经,他把笔放一边,按接听。
电话那头半天没个响屁。
陈子轻瞅瞅来电显示,是一串没有名字的号码,他一个个排除:“说话。”
手机里传来小心翼翼的喊声:“七爷。”
陈子轻了然:“是你啊,小方。”
方跃被唤小方,觉得这称呼亲密上了,他脸有点红:“七爷吃过了吗?”
“嗯,吃过了。”陈子轻抖了抖抄好的佛经,等页面的笔迹晾干,“在外面还是在家?”
这朋友聊天的方式让方跃感叹,七爷很会收拢人心,怪不得他有三个忠心耿耿的帅哥下属,和孝顺他的帅儿子。
方跃带着点恭敬:“我在活动上,一会有个采访。”
陈子轻说:“那你给我打电话是?”
方跃吞吞吐吐地讲了上周扫黄的事情,他一直在等七爷把他叫去发话,谁知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他主动找了过来,免得总是寝食难安。
() 陈子轻对这事仅有的印象是(),周今休的办事效率高。他托腮?(),手拿钢笔转了转,不出意料地转得吭哧吭哧,永远学不会这技能。
“下次能注意了?”
“肯定能!”方跃迫不及待地表态,他热血沸腾,有种当场献投名状的既视感,“七爷,我真是冤枉,举报我的那狗逼不得好死!”
陈子轻听到这话,眉心一蹙:“方跃,你这么诅咒人干什么。”
方跃被训得不知所措,咋了,他又不是小方了?
“七爷,我,那人举报我聚众……”
陈子轻打断道:“那是不是有一群唐老鸭在你家里呱呱呱?”
方跃哑口无言,他心说,七爷您可真幽默。
陈子轻语重心长:“把诅咒收回去,我们不做不分青红皂白乱诅咒的人。”
方跃:”……”
还能收回啊?
陈子轻耐着性子:“别造口业,小方。”
方跃马上说:“我收回。”
他真是罪该万死,竟然在某一瞬间怀疑七爷知道举报他的人是哪个孙子,还要袒护那孙子,没想到是七爷怕他嘴巴作孽遭报应。
陈子轻欣慰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方跃在七爷的善哉中被结束通话,他出了洗手间坐在化妆间,扯下头上的小夹子捏几下,忍不住给周秘书发信息:七爷信佛挺像那么回事。
周今休在楼下吃饭,他看了眼信息就把手机屏幕按掉,那庄惘云点名要的经书都是佛家精良本,念起经来让他环视小和尚,何止是像那么回事,简直是和尚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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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稍微通了点,周今休就回去了。陈子轻没让他跟严隙一样住在庄园,打的算盘是要他留意邻居方跃的动向。
山里依旧被冰雪覆盖的时候,市中心街道上已经不见积雪。
天放晴,陈子轻因为一通来电去了市里。
陈子轻没想到跟他谈庄矣婚姻的是涂荦荦大姐,涂霖。
涂家在制药领域稳居榜首,家族并不重男轻女,一切按实力说话,涂霖是国内颇有名声的科研人员,算是继承了她母亲的衣钵。
陈子轻迎着涂霖不算尖锐却犀利的目光:“涂女士有话就说。”
“行,那我说了。”涂霖喝口咖啡,“当初我不赞成他们结婚,我说他们不相配,七爷您怎么回我的还有印象吗?”
陈子轻没出声,他觉得涂霖是要自问自答。
果不其然,涂霖答道:“七爷您说他们是有缘人,他们很相配,您还说庄矣背后是您,他配得上我弟弟。”
陈子轻顶着原主的人生被翻旧账,他没什么好不满的:“只能说,很多事的发展都不尽人意。”
“岂止是不尽人意。”涂霖说,“关于他们离婚,我想听听七爷的意见。”
陈子轻拿着勺子在咖啡里搅了搅:“庄矣可以自己做主。”
“结婚的时候有您全权负责
() ,离婚由他来了。”涂霖看他,“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七爷您和庄矣谈过吗?”
陈子轻实话实说:“谈过,他告诉我,他尽力了。”
“尽力了?”涂霖似是而非地笑了下,“这三个字能把我弟弟伤得体无完肤。”
接着就长叹:“不过也罢,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包办的婚姻是时代的毒瘤,没一点可取之处。”
陈子轻抿嘴,纯正的豪门不都是商业联姻,讲究个门当户对吗,涂霖这批判的口吻,是不是受过情伤啊?
涂霖将黑色皮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