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地说:“说实话,我其实不是真的关心。我只是希望,不要影响你下次考试的状态,省的我到时候胜之不武。”
周念怔了下,这回是真的笑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
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笑得停不下来。
聂巍挺懵的:“你笑什么啊?”
周念:“你看上去挺酷的,其实就是个书呆子吧。”
聂巍辩驳说:“不,我只是胜负欲比较强,很不服输,还有点强迫症,我的爱好是很广泛的,我业余在家还会做手工。”
周念来了兴趣:“是吗?那我可以去看吗?对哦,上次还看你背着小提琴,你会拉小提琴啊?考过级吗?”
聂巍:“九级。”
周念“唔”了一声:“很厉害嘛。”
聂巍咂舌:“你是不是在讽刺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钢琴十级啊。”
周念问:“你喜欢什么曲子啊?”
两人越聊越起劲,从音乐聊到,从聊到科学,又从科学聊到哲学,乱七八糟,聂巍什么都接得上来,仿佛说不出来就是输给他了一样。
周念觉得他这人,确实怪好玩的。
周念久违地得到了放松,像是摆脱了笼罩着他的黑影,暂时回到了明媚的校园生活中。
最重要的是,聂巍还是个beta,不会让他感觉到威胁感。
聊着聊着,天黑了,晚自习的预备铃也响了。
周念总结说:“我们俩别整天比来比去了吧,要不,我们交朋友吧?怎么样?”
他冲聂巍展颜一笑,很是明亮。
聂巍被晃了下眼,别扭地说:“交朋友归交朋友,比赛归比赛,又不是成了朋友就不能比了。”
周念起身,爽朗地说:“行。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你家看你做的小火车啊?”
聂巍想了想,闷闷地说:“那,这周日吧,我也没有朋友来找我玩。”
周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呢,你现在不是有一个朋友了吗?好了,上课了,得回去了。我走了。”
周念从长廊的一端拾级而下,沈峤青正等在那,真像只跟脚狗一样。
周念现在心情明朗了一些,也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了:“有什么事吗?你也用不着像个变/态整天跟着我吧?这真的挺吓人的,你知道吗?”
沈峤青:“对不起。”
周念嗤笑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每次说对不起,说完下回还是不改。我大哥说了,下回要是再抓到你跟踪我,就把你送局子里去,你别惦记着我会心软。”
沈峤青提了个塑料袋问:“你饿不饿啊?我看你就吃了半个面包,不够吃吧?我给你买了面包和饮料。”
周念颐指气使地说:“拿来吧。”
沈峤青把袋子给他,周念打开一看,是一个香喷喷的黄油菠萝包,跟一杯冻柠茶。
东西不稀奇。
但他记性太好,他记得的,这是他第一次遇见沈峤青时买给沈峤青吃的面包。
一下子勾起他心头的很多回忆。
到今年是第九年。
九年,就是养一条狗也充满感情了,更何况是一个人。
“叮铃铃。”
上课铃响起来。
赶不上回教室了。
周念心头有什么东西松懈下来。
铃声响尽,停止。
在暗处。
沈峤青弯下了脊背,倾身,周念看到一旁他的影子,像是一只乖巧坐下来的狗。
沈峤青说:“周念,我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恶意,但我大概是挺阴暗的。你骂我骂得很对。但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说了。我总不想沾染到你,你就像是我的太阳一样。”
“我想,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我只做你的默默无闻的影子就好了。”
“我会想尽办法救我妈妈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你让我去找警察,我就去找警察,好不好?我听你的话。”
这番话换在几个月前,他们没分化的时候,会让周念充满优越感,享受这种卑劣的主仆关系。
但现在不一样了。
“算了吧。”周念挺泄气的,说,“我是没成年的小孩子,你也是个小孩子,又不能真的做到什么,大人的事就交给大人去做的,如果有需要我们做的我们再配合。”
沈叔叔这事让周念挺挫败的,让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还很弱小,还是个不被大人放在眼里的小朋友。
别说帮忙了。
感觉都没有人认真听他说话嘛。
而且在隐隐之中,周念愈发感觉到沈峤青的可怕之处。
他的生活好像一碰上沈峤青就会被变得混乱失序。
沈峤青很卑微地望着他,说:“周念,你别不要我。”
那种窒息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周念貌似冷酷地说:“首先,别这么跟我说话,我很不喜欢听,沈峤青。”
沈峤青慌张无措地看着他,像是无计可施,急得快哭了。
多可怜啊。尤其是配上他这张貌似纯良的脸蛋。
周念说:“沈峤青,别做我的狗了,我不需要狗。”
“不要和我装可怜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