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这是你照顾小宝宝的福报吧!我就觉得好人会有好报!”周念这样笑嘻嘻地说,还撺掇他:“给的钱多就拍呗,不就是一份工作。人家导演觉得你合适吧。”
沈峤青没把周念这话当一回事,他觉得周念就是在开开玩笑,但他僵硬认真地说:“我这样的人,不适合抛头露面,站在聚光灯下。我屁股后面一堆破事。”
周念也不觉得他这是拒绝,沈峤青接模特工作都接的不多,爱干不干的,还完欠债以后,沈峤青算好了学费需要、生活开支等等,只赚自己需要的钱。
主要来说,还是以学业为优先,希望到时候毕业以后能够找到一份好工作,而且还得随时等着周念来找他,除非确定周念不会来的日子,他都不接模特单子。
有时候周念想,要是他是沈峤青的经纪人,一定经常被这家伙气吐血。
可有什么办法呢?沈峤青脸长得太好了。就是吃这碗饭的。
“周崇”现在几乎是他们模特公司的当家男模,公司索性给他定位神秘高端路线,高端牌子要人时,就把沈峤青的资料发过去,十中□□。
周念不太清楚这些,沈峤青自己也没有进行过事业规划,他没有开任何社交账号经营自己的形象。
沈峤青说:“我真的完全不会拍戏,拍照片还好说。拍戏是需要培训的,我不行,假如去拍的话,肯定会耽搁很多时间。我就没有空在这里等你了。”
周念蒙了一下。
他们是正在打电话,沈峤青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可是在一瞬间,他就想象出了沈峤青坐在那件窗帘紧闭的小出租屋里的模样,沉默寡言,阴影罩在他的肩膀,像是落了一层灰。
又想起高三,差点辍学的沈峤青住的那件阴暗潮湿的小地下室,像是在静静地等待着腐烂,不期待任何人的拯救,不希望照到一点光。
周念总觉得他与沈峤青的关系说不清,他现在也懒得去捋清。
是,他是希望沈峤青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但是他也不希望沈峤青就这样一辈子只做个见不得光待在那儿等待着他的可怜人。
周念说:“你这样,太阴暗了。很多事情,你不去试,你怎么知道不行呢?”
“我还觉得你挺合适的呢,你装模作样骗我的时候演得多好,把我骗得一愣一愣的。”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俄顷之后,沈峤青说:“对不起。”
“我那也不是处心积虑要骗你。不是我在狡辩,周念,那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本能,希望你不要抛弃我,因此自然而然产生的行事本能。”
“像我这样只有一张脸的人,假如都可以随便去演戏的话,我想演艺圈怕是要完蛋了。”
沈峤青说得一板一眼,并不是在说笑,但周念听到这里被他逗笑了,开解他说:“行了行了,你不想去就不去。”
“你的事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帮你瞎操什么心,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你想一辈子像一个守着冷宫等我去见你一面的妃子一样,那我也没办法。”
沈峤青小声地说:“我乐意的。我就是乐意。”
沈峤青又问:“之前宝宝的一些东西还在我这里,我可以收拾一下给他送过去吗?我还做了一些小衣服给他。”
周念来了兴趣:“你做了小衣服?怎么做的?做得什么样?给我看看。”
沈峤青把照片发给他,做得有模有样,有秋天穿的兜衣,还有冬天的小帽子、小衣服、小毛线鞋,非常离谱,因为明年是虎年,他甚至织了一顶虎头帽,还有一双小老虎鞋子。
周念震惊了:“买的吧?!”
沈峤青不紧不慢地说:“是我自己做的,教程网上有很多,我跟着学的,挺简单的。”
不过周念回头想了想,初中有一次他生日,沈峤青确实给他送了一双手套,里面还缝了兔毛的内衬,非常暖和,因为款式可爱、做工精细,同学还来问他是哪里买的,他再去问沈峤青,结果沈峤青红着脸说是自己做的。
但对周念来说,这样的手套不算珍贵,他去店里也能花钱买到的相似的,所以戴了一阵子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要不是因为眼下这件事,他早就把这件陈年往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时候就是这样没心没肺。
周念夸奖他:“织的真可爱,都可以去开店卖了。”
沈峤青来了精神:“你也想要吗?你想要我给你织,你在学校要穿校服,别的用不上,但是手套围巾还有穿在里面保暖的细羊绒毛衣应该是要的吧?”
这贤惠劲儿周念都有点受不住,他觉得沈峤青这就是闲的,沈峤青每天放学以后写完作业也没什么事做。宝宝送回去以后,他也不怎么去沈峤青那里了,一个月见个一两次面,还得忙着往床上去。
那可不得发展点业余爱好?
自打开荤以后,周念早就不怎么矜持了,他还发掘了新乐趣,偶尔爱跟沈峤青耍耍-流-氓,每次都能把沈峤青逗得面红耳赤,随口调侃了一句:“你先练着,以后给我们的宝宝做衣服。”
沈峤青只说:“我结扎了,不会有宝宝的。”
周念:“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万一我到三十了,还是要是找不到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