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实在是太好了,我早应该回来。”
发泄完心中的激动,付礼红着眼圈感慨连连。
文绵绵执壶为他续了一杯水,笑道:“首先你得要下平复下来,然后和我一起去书房,让我仔细的讲给你听,下午就去隔壁见安南王,到时候我哥会抽空回来带你去。”
一杯水下肚,重重的吐出来一口气,付礼渐渐的平复了心情,只剩下期望和紧张。
整个上午兄妹三人都在书房,文绵绵拿着炭块在宣纸上不停的画着,说的口沫横飞。
付礼是没经验,但放眼整个东枢也没谁有经验,文绵绵以前虽没在媒体行业干过,但她是策划啊,也算相同,最妙的是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竞争,这是新鲜玩意,只要付礼能沉下心去做,一定能成。
到了午时文夫人派了人来请几人去用饭,文绵绵这才扔掉了手里炭块,花着脸扭头问道,“都懂了吗?”
付礼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手指上全是碳灰,但他脸上已经有了志在必得之势,“七七八八吧,这些年我虽不学无术,但街头巷尾的百姓喜欢听什么,关注什么我还是知道的,你说的故事连载更没问题,我的故事多的不行。”
“再说了,我要不行难道那些无趣的读书人就行?”
文绵绵赶忙制止了他,又说起了这报纸要传递东西,给他纠正道:“你笔下的故事也别老逮着书生祸害,书生也有很多好的嘛。”
“这报纸很重要的,绝对不能用来泄私愤走歪路,你要传递美,要公正,莫要带上自己的偏见。”
“你得要因时制宜,比如要科考了你是不是应该写祝愿考生蟾宫折桂之类,故事也要成学子苦尽甘来金榜题名,然后说些什么养育之恩不可忘,糟糠之妻不可负之类的,你得让人有希望,走正道。”
她算是看清楚了,这人纯粹就是嫉妒,嫉妒人家念书好。
苦口婆心的劝说:“你想想,若是报纸成了,火了,看报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习惯,你写的那些东西会影响到多少人。”
“你肩上的担子很重的。”
付礼微愣,半晌没有说话,面色也渐渐的凝重了起来,随即朝文绵绵拱手作揖,“是愚兄狭隘偏执了,多谢表妹提点。”
心里有些汗颜,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人家优秀的学子抱有敌意的,而且...一想到未来京都的百姓每日都会看报纸,看到他写的东西,忽然就觉得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是多么的了不得。
肩上的担子的确很重。
用过午饭,付礼又在文绵绵的书房坐下,犹如快要下场科考的学子一般,进行着最后的紧张准备。
屋子里,姐妹两个歪在美人榻上,付柔定眼看向文绵绵,眉目舒展,眼角都带着笑意,“绵绵,你和三年前变化好大呀。”
三年前那只见人就刺的小刺猬,如今居然变成了人见人爱的小可爱,圆圆的脸上随时都带着笑意,有她在的地方的都会热闹上两分,且文老夫人看起来也比三年前和善了些,她二姑姑脸上都少了几分小心翼翼。
文绵绵抱着软枕眼皮发沉,虚挨着眼皮笑了笑,“表姐都说三年前了嘛,三年啦,还不许人家懂事些呀。”
付柔闻言狐疑的盯着文绵绵,嘴角一抹浅笑,“听闻安南王俊美无双,我以为绵绵是为悦己者容这才改了性子。”
文绵绵被她狐疑的目光盯的不自在,半靠在软枕上,笑眯眯的开口,“那人家长的好看也的确是事实,我就想着,你说我日子都过这么顺心如意了,做什么还要钻牛角尖呢,这换一种心情觉得阳光都灿烂不少。”
“不过...”她眼中一抹狡黠,朝付柔眨了眨眼,笑嘻嘻的凑了上去,“听母亲说舅母要准备给表姐相看夫婿了,不晓得有没有看上哪家翩翩公子,快说了给我听听,让我提前知道未来表姐夫是哪家的。”
付柔面色一红,心里一紧张说就说了大实话,“我们刚从回京,哪里有那么快。”
说完一张俏脸就更红了,抢过文绵绵的抱枕扭身躺下,“我困了,午睡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文绵绵瞌睡虫也不见了,挤在付柔的身后,喜滋滋的说道:“我觉得舅母肯定会拜托母亲帮忙相看,实在不行我爹的营中还有许多年轻有为小将军,个个器宇轩昂,龙精虎猛,蹦起来三尺高,有些家世还挺不错。”
“哎哟,说起来我好像去营中走一走呀。”
文绵绵咽了咽口水,她怎么早没想到去他哥的营中看一看,那充满阳刚之气的大营肯定是别有一番景致哇。
“呵呵呵~~~”
付柔扭过头,就看着自己的小表妹咬着手指傻笑,眼中闪着色眯眯的光,“坏丫头,在想什么呢?”
“想我未来表姐夫是哪一个呢?”
付柔的耳根子都要红的滴出血来,又羞又窘,抡起自己的小拳头的就要朝文绵绵打去,“厚脸皮的坏丫头,看我不收拾你。”
文绵绵忙笑着躲开,很快又连连求饶,屋子里的欢笑声传到不远处的小书房里,付礼瑟缩着脖子,这姑娘家的院子他真不该来呀,除了坐在这里,他是走一步都尴尬。
屋子里的姐妹俩正笑闹着,灵果挑开珠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