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晓得文绵绵是第一次在宫里过除夕,自发的担任起了为她解惑的大任,又叮嘱她,“你今晚就多看少说话,也没太大必要和族中那些人寒暄。”
皇室众人被荣养多年,今年冷不丁的就被消减了各项用度,且差点没有一消到底,如今心里都不服气的很。
好在原来虽然荣养这些人,却没有让他们沾上兵权或其他的权势,倒也做不出什么太过忤逆的事来。
文绵绵知道这个道理,在家中的时候华旌云也和她讲过,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好奇,“那个五皇叔是什么情况?”
姜淑面色微变,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叮嘱道:“你只需要记住,没事都别走到他跟前去,他说什么你也不需要理会。”
“不要乱走,不要落单。”
知道内情的人都晓得,五皇叔好色成性,强取豪夺,所犯的罪孽罄竹难书,可惜皇上护着他,到现在也没人能动得了他,有些事她不好和文绵绵说清楚,只能这样叮嘱。
文绵绵点头表示记住了,又想到今早在宫门口的事,心里对丑人五皇叔更是没有一点好感。
宫内的夜宴比文绵绵想象的还要奢华,宽大华美院中,星光璀璨,如梦似幻。
前来赴宴的人除了皇帝的儿子公主,各宫的妃嫔外就是皇室族中之人,那些宗族的人现在早已经没有了早前的盛气凌人,一个个小心的坐着,面上带着得体的笑意。
文绵绵到的时候院中已经坐着许多人,园中摆着一个大大的篝火堆,上面堆放着许多的爆竹,等着夜宴开始,
华旌云的面色不太好,上前牵过她的手找到了位置坐了下来,文绵绵扭头笑眯眯的说道:“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一的场面,你要见我要做出什么丢人的事,可得要拉着我。”
“不要青黑着脸了,笑一个嘛,你这样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吵架了。”
华旌云侧首,唇角轻勾,扯出来一抹笑意,“接下来没有什么礼仪了,坐着看就行。”
文绵绵朝他身边靠了一下,抓着他的手心,“我冷,你挨着我近一些。”
“你瞧那火堆多大啊,也不知道府中的火堆有没有这样大。”
“怎么还不点火呢,是不是要等着父皇来点火?”
“二嫂说火堆点燃后还有驱魔舞看,我还没看过呢。”
在她一阵碎碎念中华旌云紧绷的身子慢慢的软了下来,右手捏着小王妃的手,左手端起酒杯浅啄一口,侧首笑看小王妃,“喜欢看爆竹,明日晚上再烧一堆就是了。”
文绵绵笑的眉眼弯弯,“那我们一块儿烧。”
“好。”
很快到了吉时,皇帝亲手点燃了火堆,那火堆熊熊燃烧,没一会儿里面的竹筒炸开,劈啪作响,跳驱魔舞的人也开始围着火堆跳动,身上发生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有趣。
文绵绵看的热闹,不时笑着和华旌云说话,模样娇憨笑的天真。
三皇子华旌晖的目光落在驱魔舞上,作势不经意间的目光微扫,唇角一抹冷笑,对面五皇叔那目光今日都看了老六媳妇多少次了?
果然啊,狗改不了吃屎。
其他几位皇子都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都不好看。
皇帝有些没有滋味的喝着酒,往年这个时候,她这几个儿子都得轮番的上前给他敬酒啊,好听的话那是一串接着一串,宗族的人也是热闹的很,得要拿出恨不得将他灌醉的架势,今年这是怎么了?
宗族的人他知道,他现在也不稀罕搭理他们,可那几个混账儿子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是怎么回事?
对他不满?
或许是皇帝的目光太过强盛,兄弟几个都感受到了,以华旌昌为首都向他举起了酒杯,各种好听的话也一串串的说了出来,见儿子们上道,皇帝总算觉得舒坦了许多,目光又淡然起来。
午夜的钟声敲响,漫天烟花绚烂,熬了半夜的人总算是欢呼了起来了,正式迎来了新的一年。
出宫的路上,华旌云替文绵绵戴上了斗篷上的帽子,将她遮的严严实实,华旌胜路过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率先上了马车。
五皇叔好色,他们兄弟几个的媳妇当初第一次见五皇叔的时候,也是被五皇叔像是看货物一般从头看到脚,那憋屈的感觉他们都懂。
偏偏谁也奈何不了他。
上了马车华旌云就将文绵绵抱进了怀里,闷闷的说道:“以后要是见到五皇叔就掉头走,不要让他看到你。”
文绵绵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我平日里哪有机会看到他,放心吧,我又不是什么大美人,哪里会招人惦记。”
华旌云不再说话,回了府将文绵绵送回房内就出去了,直到文绵绵洗漱好也没见他回来。
“知道王爷去哪里了吗?”
灵果摇头,文绵绵起身拿过斗篷披在身上,对灵果说:“去睡吧,不用跟着。”
院子里的灯笼要点亮到早上,夜风吹来她拢紧了斗篷,走到一间屋子前,见里面亮着灯便轻轻的推门而入,果然,她的大黄牛在站在婆母的画像前。
过年了,所以想母亲了吗?
华旌云转身,“怎么还没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