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紫陌像是找到了知音般,很是激动道:“狗蛋儿,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自从那日见到这些书信,我便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清楚哪里奇怪......”
“楚砚一门心思想为他故去的弟弟报仇,多年来一直在寻这几个凶手的下落。可偏偏就在这比武大会前夕,就剩这最后一个凶手时,你们发现了这么多往来书信......感觉......就像是有人故意想让你们看见一样!”季音越说越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脸颊开始有些发烫:“就是这样!看到书信后,楚砚一定会雷霆大怒,而这次比武大会又正巧是陆今安主持,依他那性格,定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沐紫陌心头一颤,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接着......不管楚师兄有没有杀掉陆今安,冥麟阁与末名派的矛盾都算是被彻底激化了。要么咱们掌握先机,主动出击,要么末名派便以此为借口联和武林正派,讨伐咱们......”
季音摇了摇头:“不,不对劲。我总感觉做这桩事的人很确定陆今安不是楚砚师兄的对手,也算准了咱们会主动攻上末名山......对了,那个臭骗子说他们当时是故意放走叶辰引司玄前来,那人就是想让司玄上山!”
沐紫陌不解道:“可是......阁主亲自出战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若想赢得此战,难道不是应该尽力让阁主呆在冥麟阁才是么?”
“若是......”季音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冰冰凉凉的,边说边起了一身冷汗:“若是他就想输掉此战呢?此番末名派受了重创,他若能借此机会重建末名,振奋士气,自然可收买人心,一举成名。末名派乃国派,朝廷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假如此时有人能挺身而出,收拾残局,领着一众子弟重振旗鼓,朝廷必定也会对此人刮目相看,委以重任。”
沐紫陌显然没有想到这一步。听到季音此番说辞,她也跟着冷汗直冒起来:“若真是如你所说,这人费尽心思布下此局,计划缜密,心计颇深,恐怕日后还会有什么阴谋啊!”
季音点了点头,突然想起当日在天武楼那个臭骗子的行为举止:“不过......这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为何要故意与我去那末名派走一趟?”
就在她思索之际,两只野猫突然撞开屋门闯了进来。季音总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但除了司玄与程十鸢,她对这野猫也是怕的要命,尖叫一声后便瑟瑟发抖地躲在了沐紫陌身后。
当年她被司玄捡回冥麟阁前正值深冬严寒,流浪街头者或饿死或病死,更可见人吃人的残忍景象。人没东西吃,野猫野狗自然也没东西吃。她在街上饿得皮包骨头,扭头便可见十几只眼冒绿光的野猫恶狠狠地盯着她,让她怎么能不害怕?
可偏生她那位七师兄陈三木是个慈悲心肠,霜余山上的流浪猫竟都让他搜罗了来,又是搭窝又是喂食,跟宝贝似的养着。季音知道后,陈三木住所方圆几丈内都成了她的禁区,绝不主动靠近。眼下陈三木中了阎王帖,至今仍昏迷不醒,这些猫倒像是有灵性般,似是知道它们的主人出了事,开始四处寻找起来陈三木的下落。
季音虽双眼紧闭,却感觉那猫离自己越来越近,似乎下一瞬就要跳到她身上来了,吓得开始吱哇乱叫起来:“师姐!师姐!你快把它俩弄走!”
沐紫陌知道她最怕猫,赶紧起身将那两只猫招呼了出去:“快走快走,陈三木不在这里!”说罢,她望向身后明显松了口气的季音,没忍住笑出了声:“狗蛋儿,那两只小猫还没你脑袋大,你在怕什么?”
季音抹了把汗,见对方笑得开心,不服气地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怕?开玩笑!我季音天不怕地不怕,我会怕两只猫......”
“哎呀!猫又来了!”
听得此话,季音吓得一蹦三尺高,边跑边往沐紫陌身后钻:“别咬我别咬我!师姐救命啊!”
沐紫陌计谋得逞,得意一笑:“时候不早了,你不是说从明日开始要努力练功吗?赶紧休息,可别早晨又爬不起来。”
季音自知被耍,怒气冲冲道:“明天早晨厨房做包子,看我把你的那份也吃了!”
这晚季音睡得并不好,她做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梦。
梦中的她还是一个幼童,流浪在风雪交加的街头。走了好久好久,终于寻到一个破庙避避风雪,庙中却用火架起了一个铁锅,锅周围坐满了野猫,似是准备将她煮来吃掉。她害怕极了,跑啊跑啊,却在半路发现了已经被猫咬死的沐紫陌。她吓得浑身发抖,但还是护在沐紫陌尸身前,不想让野猫啃噬她的尸体,却反被野猫抓伤。濒临绝望之际,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她面前......
第二日,她边吃包子边跟沐紫陌讲述,听得沐紫陌一阵恶寒,差点儿没用筷子把她插死:“狗蛋儿你什么意思!这么盼着我死是吧?!”
卜系长老肖铎回冥麟阁后便闭关不出。倒是卜系那位被称为“丈二癫”的老师伯,身上挂着把二胡,胡子上沾满了馒头屑,整日犹如酒醉般在霜余山四处乱跑:“白虹已贯日,天下积沉疴。边陲城,云天外,神隐棋,天狼现。众口难平罪名降,不白之屈刀下鸣。紫宸雪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