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喟一声道:“死得早,没酒喝啊。”
白清旭抬手抚上徐君彦的墓碑:“师傅,说来好笑,方才那笨女人同我道谢时,我竟一时寻不到合适的感觉去回应。上次遇见这种情况,还是找到凌苑那小子的时候。”
说罢,他闷了口酒:“不过这臭小子也是,自己的妹妹自己不看,偏要来麻烦我这个大忙人。”
沉默良久,他咽下最后一口酒,将目光对准了墓碑上雕刻的‘苍溯淮’三字:“老头子,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兄妹二人还是像当年一样,一点儿都没变啊。”
这和柳村太过诡异,季音本想即刻出发前往灵州城,但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困的眼皮打架,只得在乌篷船里凑合了一宿。
叶辰不在身边,原本一日便可赶到的路程,硬生生因她问路找路迷路多走了两日。三日后,季音望着河面上来来往往的客船,忍不住抹了一把辛酸泪:“终于到了!”
“大哥,咱们这船去不去临风城啊?”
面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汉子听罢,刚喝进去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操着一口官话急道:“啥?!妹子,你要去临风城?!”
季音被他这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是......啊。临风城......怎么了吗?”
“妹子,临风城如今可去不得啊!自从数月前末名派与冥麟阁打了那一仗,临风城就乱得不成样子了!临风城是侠城,崇尚武风,城内习武人士自然也多得很。自从末名派掌门一病不起后,多少小门小派就跟那雨后春笋似的,争先恐后,层出不穷,都想替代末名派做那临风城的老大,一跃成为五大正派之一!”
季音眨了眨眼睛。即使冥麟阁与末名派如今关系闹僵,但说句公道话,末名派存世百年,甚至跻身正派之首,当朝国派,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垮了的。
还不等她开口,那汉子又继续道:“还有啊,前段时间尊宣王越狱潜逃那桩事,你没听说?”
季音愣愣地点了点头:“听说是听说了,可......这事跟临风城有什么关系?”
“那关系可大了!”汉子一拍大腿道:“三皇子尊宣王,当年受封为王时,封的便是临风城!我可是听我家婆娘说,前两天安阳城的盐运使左深被屠了满门,你可知是为何?”
“为何?”
“因为他是尊宣王一手提拔上来的。结果二王争位那日,左深突然反水,狠狠咬了尊宣王一口,将他这些年干的黑事全都抖了个干净!害得尊宣王失了军心臣心,最终锒铛入狱!我要是尊宣王,逃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这个白眼狼报仇!”
季音挤了个笑容:“所以......这跟临风城有什么关系?”
汉子笑了笑:“妹子,你还是太年轻啊!你看这人逃出来了,仇也报完了,那肯定要去找自己的亲信与势力汇合了。所以啊,临风城......”他摆了摆手:“去不得!”
季音忙道:“实不相瞒,我有朋友在临风城失踪了。大哥,您常年跑水路,定然跟这些船家也相熟。既然您的船不去,那能不能帮我问问都有谁的船去啊?”
就在这时,一旁突然有人喊道:“找人?那你去临风城干嘛,去东豫城啊!”
“对对对,去东豫!”汉子也突然醍醐灌顶般道:“妹子,你要找人,就去东豫城的有间茶楼啊!听说那里有位画公子,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别说是人了,就算你丢了一只猫,他也能给你找出来!”
一听到“猫”字,她不由得回想起那只死掉的黑猫,忍不住抖了一下:“有间茶楼......这不就是我跟叶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画公子......真有那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