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下人呢,娃娃就别沾手了!听子修说,你后日便要走了。怎么,不愿意多住几天啊?可是爷爷这两日招待不周?”
季音望着老人慈祥的笑容,赶忙摆手:“不不不,付府上下皆真心待我,我这几日过得非常开心,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她顿了一顿:“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继续耽搁,而且......我也不好意思再叨扰了。”
“诶,怎么能算叨扰呢!”付朝拍了拍她的肩膀:“爷爷瞧见你便欢喜,私心希望你能多住上两天。对啦,你说你尚有要事在身,不知是去什么地方?需不需要爷爷差人送你去啊?”
季音慌忙道:“您不必操心,我本事大着呢,一个人反而更自在些。”
“好,好。你既不愿,爷爷自然不会强逼你。只是明晚的宴会,可一定要来参加啊!”
季音点头:“您放心,我定然不会缺席!”
付朝乃国之栋梁,两朝元老,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听付子修说,文贤帝甚至亲赐了“鎏金盛宴”此等奢华无比的席面,再加之数月前贵妃娘娘那场“千秋宴”,足可见付家如今已是权重秩高,门庭赫奕。
而这样的角色,最不缺的便是挤在身后抢着巴结示好的人。寿宴当晚,季音坐在铺张奢靡的鎏金宴现场,瞧见来来往往的达官显贵,名商富贾,个个提着看上去便极为名贵的贺礼,仿佛不要钱似的往门口侍从手里送。
东豫王城众所周知,左相付朝府中的牡丹开得极好,放眼紫宸,再也找不出这般明媚绚烂的牡丹。丛丛银红花瓣绽得色泽艳丽,玉笑珠香,曾吸引不少权贵亲临拜访,只为一览芳泽。
季音望着被众人团团围住,赞叹不已的牡丹花丛,眉头微皱。冥麟阁药系的弟子也曾栽种牡丹以供入药,因而她略略有些印象。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左相府中的这些牡丹红得似乎有些太扎眼了,竟没来由生出几分不安。
“女侠姐姐,要不要跟我去拆贺礼玩儿?”
她迅速回神,望着付子修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有些好笑:“拆贺礼?又不是你的生宴,也能拆贺礼吗?”
付子修得意道:“当然了!我爷爷最宠我,每次都尽着我拆烦了才作罢。不过这群人每年送的东西都大差不差,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山水名画,就是一些占地方的挂件摆设。”
他回忆了半天,末了有些无聊地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好玩儿的。”
果然只有有钱人才能说出这种话。季音叹了口气:“小少爷,你还是自己去拆吧,我还要找画公子呢。”
“对啊!画公子!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付子修拍了下脑袋,瞬间来了精神:“不过他从不吃宴,每次放下贺礼便会被侍从带到爷爷的书房,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些什么。所以女侠姐姐,咱们现在就去门口等着。等他一下马车,我就飞扑上去缠住他,这样姐姐你就可以趁机问你师弟的下落了!”
听罢,季音先是一愣,旋即重重点了点头:“妙啊。”
然而还没等来那位传闻中脾气古怪的梅粮新,文贤帝的龙撵便先停在了付府门前。
季音一边行礼,一边忍不住低声问道:“什么情况?皇帝也来了?!”
付子修倒很是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他还是贤安王的时候便每年都来啊。”
季音扶额:“这应该……不一样吧。”
赏赐极为奢靡的鎏金宴不说,现竟又亲临参宴,足可见白夜澜对付家的恩宠优厚。
她望着白夜澜与付姒恩爱至极的身影,心中竟不由得替夏轻眉抱起了不平。
“文贤帝对贵妃娘娘果然是宠爱有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