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学生。
即便临渊教得耐心,她也没够学。
临渊嗯了声。十分自然地道:“臣不是父皇。公主亦不是母后。”
李羡鱼秀眉微弯,又将上的一本奏章拿过来。
与之前的凑成一对。
“你再教我一次吧。”
“挑容易的教。兴许我便学。”
临渊没有拒绝。
他将李羡鱼抱起,让她倚在他的怀里。
又将六部的奏章各自分两到三本,让李羡鱼过目:“尚书省中分有六部。吏、户、礼、兵、刑、工,公主可有感兴趣的?”
李羡鱼一一过去。
首先排除最难懂的兵部。
然后又排除最为繁琐的礼部。
至于刑部,吏部,这两部牵扯过多,她也自觉地避开。
最后,她还是将视线落在户部上。
她道:“要不,就试试户部吧。”
她轻声补充:“在披香殿的时候,殿内的账册也是竹瓷整理后,由我过目。”
兴许户部,也可以视为一座大一点的披香殿。
临渊没有拒绝。
他将其余几部的奏章归拢到一旁,专挑户部的给李羡鱼讲解。
李羡鱼细细地听了一个时辰。
不不觉地在纸上写下许多录要。
待她听得半懂的时候,便将临渊赶去一旁继续批奏章,避免耽误明日的早朝。
而她则问临渊要了本户部官员的名册,以及他们的职要,在一旁认认真真地着。
更漏迢递,碧纱灯内的烛火换过数次。
随着一声钟鸣。
晨光逼退殿外的夜色,照亮落花满地的棠梨树。
临渊也将最后一本奏章合拢,转首向身旁的。
淡金色的晨光里,她捧着本厚重的名册坐在他身旁。
乌缎似的发柔顺地垂在腰后,如一方墨色的底,衬得她身上的色彩愈发鲜明。
鸦青的羽睫,殷红的唇瓣,莹白的素手。
从侧去,她姣好得似一幅日光里的水墨画。
临渊停下整理奏章的动作。
在这般好的春光里,安静地了她一阵。
直到李羡鱼也将手里的名册翻过最后一页。
她将名册合拢,伸手揉了揉眼睛,也回过脸来他。
视线相接处,李羡鱼困得支撑不住,朦朦胧胧地问他:“临渊,你的奏章批好了吗?”
临渊颔首,俯身将她抱起,放在柔软的锦被间。
“好了。臣现在便去早朝。”
李羡鱼心弦微松。
她轻轻阖眼,语声轻得似拂过柳叶的春风:“我也完了。等你早朝回来,我再与你说……”
临渊低应。
还未答,李羡鱼已倦倦地睡了过去。
手里还拿着那本完的名册。
临渊没有惊醒她。
他替她将锦被掖好,起身去更换朝服。
途径窗前的时候,他见瓷盆里金色的鲤鱼还在不疲倦地游弋。
令他短暂地想起他的父皇。
他想,他的父皇应从未在清晨时见过这样的场景。
也从未遇见过令他心动的。
若是生见过日月。
又岂再为萤烛之光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