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
她不愿承认,更不愿与十九言说。
她在回到寝殿里,没有见到他的时候,有一瞬真的想过,他是不是也和小七一样,在一个寻常的日里离开,后便再也不会回来。
她亦不知,这般究竟算是在担心他。
是,在害怕自被抛下。
她不说话,十九便当她默认。
他眼里笑意更浓,但是也见好就收地不再追问下去。
而是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案前,将搁在地上的食盒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晚膳都凉透了。”
“臣带去小厨房里热一下。”
他说着,便熟稔地将案上的菜肴都收进食盒,当着李檀的,身姿轻捷地逾窗出去。
“你身上的伤——”
李檀想将他唤住,可方启唇,少的背影便已消失在夜色深浓处。
她也只好收声往月牙凳上坐下,默默地等着他回来。
这次十九并未让她久等。
仿佛一刻钟的时辰刚过,他便轻车熟路地逾窗进来,将食盒里热好的菜肴放了满满一张案。
最当中的青瓷碟上,放着几块热气腾腾的桂花米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不知是他自做的,是真的从御膳房里顺来。
李檀闻见菜肴的香味,这才想,自未晚膳。顿时便觉腹中空空,连带着眼前的米糕都着分外可口来。
她接过十九手里的银箸,略想了想,问他:“十九,你过晚膳了吗?”
十九从袖袋里取出自的银箸,很自然地往她对侧坐落。
他笑眼弯弯:“没有,要是公有吃不完的菜肴,可以分臣一些。”
李檀抿唇轻笑。
她将碟米糕挟了一块到自的碗里:“我就要这块米糕。其余的,你爱吃多少,就吃多少。”
十九笑应,顺势搁筷,将离他最近的,李檀不爱吃的碗鱼粥连着小菜一同端走。
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原本束紧的剑袖往下退开半寸。
李檀离他很近。
低头间视线无意一落,便清楚地见,十九的手腕往后处新裹了数道纱布。
原本雪白的布上血痕犹新。
李檀的银箸顿住。
她低声问:“十九,你身上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十九察觉到她的视线,不动神色地将袖口往下带了带,将条道渗着血迹的纱布挡住。
“公放心。臣是公的影卫。只要公不点头,即便是太,也无权打死臣。”他端鱼粥,并不在意地道:“况且臣自会包扎上药,这点小伤,不出几日便痊愈了。”
他说到这,没有急着喝粥,倒是忍不住轻笑了声,笑音里藏着促狭:“倒是位太殿下……”
李檀羽睫轻抬,不由得顺着他的话问:“太皇兄怎么了?”
十九却将未说完的话咽下。
他迅速改口:“没么,公先膳吧。”
他愈是这样,李檀愈是难以将事放下。
她轻抿了抿唇,终于是搁筷站身来,将他手里的碗鱼粥拿走。
她道:“你要是么都瞒着我,往后我便不留你膳了。”
连李檀也没料到的是,她这句儿戏般的威胁反倒是格外有效。
十九像是有些为难地想了阵。
最终是在被赶到小厨房里去膳这件大事前,决定将自在东宫里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臣其实也并没有做么。”少以手支颐,满脸的温纯无害:“只是跟着太回到东宫,趁着旁人不留意的时候,在他入宫的辇轿内,撒了一把药粉。”
李檀眸睁大,略微有些不敢置信:“十九,皇兄是大玥的储君。他若是死在轿里,大理寺追查下来,谁都保不住你!”
她说着,匆促地抬手拉过十九的袖,将他往槅扇前带,语声焦急:“你趁着现在未出事的时候,快去将药粉处理掉。”
十九跟着她站身来,眼底的笑意铺开:“公,现在去已经晚了。药粉已渗进辇轿的木隙里。除非臣将轿拆了,不然必不能清理干净。”
“如今,也只能等着药粉自然失效。”
他认真地想了想,给了李檀一个时间:“也就两三个月的光景,并不算久。”
李檀心弦微颤。
两三个月的光景,都足够将李晟毒死八百回了。
她咬唇低声:“实在不行,我日里出宫一趟。”
十九侧首,好奇她:“公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