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昨夜的事。”
语落,李檀瓷白的面上霎时红得连绵。
她羞赧咬唇:“十九!”
十九抬眼帘看向她,端详着她面上的神情。
他略带点失落地问:“不行吗?”
李檀面红欲滴,不再答话,仅是偏过脸去看窗的春雨。
十九顺着她的视线偏首。
目光在庭院中那株盛开的桃花树上略作停留,又在不经意间顺着春风挪李檀的面上。
李檀方用过早膳,唇间尚未涂脂,色如早樱。
她的唇瓣柔软,即便如今因他出格的话而微微抿着,依旧不掩那份柔和美好。
十九抬指轻碰了碰梅瓶里鲜艳的桃花,视线却仍旧停留在她的唇上。
琅琅春雨里,他侧身离近了些,那双点漆似的眼眸对上她闪躲的明眸。
像是探究,也像是循循善诱。
他眼尾微弯,语很轻地问:“真的不能吗?”
长案后的空间并不宽敞。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长而鸦青的眼睫都快碰到她的侧脸。
李檀清晰地闻见他身上的香气。
清浅的药味里糅杂着淡淡的桃花香,在这般闷热的雨里格清透。
让她想京郊满是萤火的夜。
她手指轻蜷,碰了碰系在腕间,还未解下的红绳,依旧没有启唇。
十九在她身旁安静地等了阵。
稍顷他抬指,轻搭上她的腕脉。
他的指尖很热,令李檀的心跳不由自地加快。
快得像是要被他听见。
李檀羞赧至极,慌不择路,对着远处的栖鸟架唤道:“月梨。”
正在架上小憩的鹦鹉被她唤醒,不满地拍着翅膀,对着他们高叫嚷。
“,!”
“十九,十九!”
窗的春雨混着鹦鹉的叫,嘈杂得像是要将一切音掩盖。
致于李檀都没能听见十九垂眸时没能忍住的,那一轻轻的笑。
他道:“没说不好,那臣就当答应了。”
语落,少年轻俯下身来,如昨夜那般,吻上李檀的唇瓣。
窗的春雨潇潇,栖鸟架上的月梨仍在扑翅叫嚷。
华光殿内的却歇下。
李檀羽睫轻颤,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退避。
然思绪未定,十九便已轻轻阖眼,动加深了这个吻。
属于他的气息席卷而来,似闷热春夜里一场雨,将庭院里盛开的棠梨浇透。
李檀有霎时的迷茫。
她忘记退避,也忘记应,仅是跟着他的动作而沉沦。
十九右手的指尖还搭在她的脉上,左手却又轻轻托住她的蝴蝶骨。
既确保她的心疾不会发作,又不让她提前退离。
李檀的呼吸渐乱。
她素清澈里的明眸氲朦胧的水烟,瓷白的面上涂脂般一层又一层地红透。
她不得不承认,十九的技巧很好。
勾着她,诱着她,要带她在春里沉沦。
许久,窗的雨势转微。
华光殿内的两也重新分开。
十九与李檀坐在同一张月牙凳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两靥绯红,纤细的指尖掩着被吻得鲜艳微肿的唇瓣。
在十九的视线里,李檀轻侧过脸去,秀眉微微蹙,不知是羞赧,还是有些着恼。
十九动问她:“是在臣的气吗?”
李檀两靥更红,不愿做。
十九轻眨了眨眼,从月牙凳上站身来,对她轻弯了弯笑眼:“要是不高兴的话,臣可去司正那领罚。”
李檀依旧不看他。
在十九要身往的时候,她还是伸手,握住了他的袖缘。
她轻:“哪有动去领罚的。”
十九没再抬步。
他端详着李檀面上的神情,若有所思地重复:“是在臣的气吗?”
李檀红透脸,轻轻抬眼睨他,语也似透着热气。
“十九,这是谁教你的……”
她没有将话说透,十九已然听懂。
少年语藏笑:“这样的事,还要教的吗?”
他说着,眼帘微垂,很是无辜的模样:“是在质疑臣的清白吗?”
李檀说不过他。
她红着脸,将他往赶:“我想去浴房,你先去廊上等我。”
十九笑应了,听话地逾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