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一个飞扑,滚落到了地面。
咕噜噜滚了几转后,沃檀趴在地上喘了会儿气,余惊未平。
待灰头土脸地坐起来,救她那人却连脸也没给她看清,半个字不说爬起身便往回跑。
瘟马撞墙死了,秦元德比公主府善后的下人赶来得还要快。
“可有事?”秦元德急急问道。
沃檀本想说没什么大碍,可撑着地站起来后却悲催地发现,自己左脚崴了。
将门之后素来不拘小节,秦元德两条大浓眉一拧,便主动去搀沃檀。
沃檀一蹦一跳地跟着要离开时,听到去处理死马的公主府马仆纳闷地搔头:“这马早晨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遭瘟了?”
另一个人则毫不在意地答道:“管它呢。谢天谢地,还好那陈府千金骑的时候它没发病,不然今儿这事可不好交待。”
“这可是险些出人命的大事,岂容你二人儿戏话之?”
秦元德视线如炬,声如瓮中之响,直将那两名马仆吓得肩头一缩:“小,小秦将军,小的们不是那个意思……”
“好生查探清楚缘由,否则我定禀予公主殿下,治你们一个懈怠之责!”
扔下威吓后,秦元德扶着沃檀上了马,亲自牵着缰绳往回走。
沃檀没想到这人会帮自己说话,一时也是好奇又好奇地多看了他几眼。
然而秦元德在牵着马走出不远后,立马发现了前头的异常。
乱,到处都乱哄哄的,比方才沃檀惊了马的动静还要大。
沃檀心知,是六幺门出手了。
料想秦元德武功不会差,沃檀有心替同门拖住他,便故意痛呼一声,趴在了马背上。
秦元德果然注意力被她吸引:“姑娘怎么了?”
沃檀扮作虚弱难忍,嘴里断断续续地说不出句完整话。
见她这般,秦元德振臂唤人,让把府医给喊过来。
待沃檀瞅着时机在府医的诊治下慢慢恢复之时,那头硝烟已散。
好好的一场马球会被搅了个彻底,不少官宦家眷都吓得花容失色,不得不提前离开。
周嬷嬷代表陈府过来关切了几眼,还捎话道:“夫人说了,姑娘既受伤,便回去歇着罢。”
周嬷嬷传了话便待要走,却被沃檀喊住。
沃檀仰着脸看她:“我没事的。验毒用的是手又不是脚,不耽搁保护你们小姐,你说呢?”
周嬷嬷眼珠子颤了颤,神色有些微妙。
沃檀将她面容间的变化捕捉得清晰,未几脆脆地露齿一笑:“开玩笑的。其实我不止崴了脚,头也晕得很,怕是要好好歇上一段时日才成。”
打发周嬷嬷后,沃檀又支着耳朵听见别的消息,道是那位九王爷安然无恙,倒是苏姑娘奋不顾身救驾,眼下昏迷未醒。
紧接着,沃檀又从胡飘飘那听来个揪心的消息:适才她阿兄涉险突袭,在快要得手的瞬间,与九王爷身边一位武功高强的近侍缠斗,也受了不小的伤。
合计着要去看兄长时,听得秦元德张罗起让人送她回家的事,沃檀狐疑地睇了他一眼:“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不喜欢你。”
好心被当作无耻觊觎,秦元德方方正正的脸霎时黑了下来:“本将已有婚约在身,姑娘休要胡说!”
“你们这些公子哥不就爱这类套路么?小施恩惠就想让人家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原来你不是?那我误会你了,向你道歉。”沃檀认错也坦荡。
直白得令人情绪忽起又忽灭,秦元德突然觉得这姑娘性子倒很有他们行武之人的果脆,便也不多计较:“当真不用派人送你?”
“不用。”沃檀借力起身,又指了指因她突然出事,而没来得及去支援门人的胡飘飘:“她会送我。”
……
出了公主府后,沃檀和胡飘飘回了六幺门。
见到沃南时,他刚刚包扎完毕。
沃南肋侧中了一剑,右肩也挨了两掌,伤势委实不算轻。
“早前便知那九王爷身旁有个武功奇高的,今日得以探清他五成虚实,伤也不算白受。”沃南安慰胞妹。
听兄长声音发虚,嘴唇更因失血过度而泛着霜色,沃檀攥了攥手心。
虽然不清楚门派为什么非要追杀那九王爷,但打今儿起,那劳什子王爷也变她仇人了!
“没事的阿兄,我晚些就去找师父要方子,我来照顾你,你很快会好的。”沃檀认真地鼓着腮。
沃南道:“门主已然派人送了丹参丸药来,近来门里事多,我住在天番堂将养,也方便处理事务。”
“阿兄不回居处么?”
沃南摇了摇头,转而关心起沃檀道:“你在那陈府,一切可都好?”
提及这事,沃檀踟蹰了下:“挺好的,就是有点奇怪……”
“何处奇怪?”沃南声音微微发紧。
“那陈夫人有点怪。”沃檀微顿了下,目有疑窦:“她好像……很不愿意看到我?”
沃南眉际微动,视线浮离,未几低声道:“她并不识得你,怎会不愿意看到你?莫不是多想了?”
沃檀压下眼睫,收了收熠熠溜转的眸光,再抬头又是幅没心没肺的模样:“阿兄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