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牙疼(2 / 5)

描绘了一清二楚。

比如她怎样主动说要以身相许,怎样扯他的衣裳,怎样拉着他又亲又啃,又是怎样指着桌上的纸墨,说要把婚书写下来,把婚事定下来,发誓不会白白睡他……

再比如瓜瓞绵绵那四个字,是谈及子孙后代之时,她非要让他添上的。

清暖的气息凑近,罩在耳后:“檀儿可记得,在谈及子孙后代时,你当时怎样说的?”

沃檀被他说得乌眉灶眼,喉咙干咽,脑门顶上好像在冒白气儿。

说……她怎样说的?她说什么来着?一个,三个,还是满堂?

沃檀张目又结舌,甚至怀疑这病秧子王爷跟涂玉玉一样会下蛊,否则她就是醉得再凶,也不可能说那些话?

什么不会白白睡他?她压根也没想过要承诺什么啊?天雷劈了她的脑子,她也不会犯那份傻吧?!

牙一痒,沃檀搓火道:“我是醉了,你也不清醒么?分明就是趁人之危,还好意思装弱!”她从景昭怀中挤出,面色衔哂:“常听人说九王爷淑人君子,德行最佳。你做这样不厚道的事,就不怕损你颜面,坏你名声?”

见她薄面含嗔,景昭唇角微拂:“道听途说,最不可信。坊间于我的传闻甚多,檀儿若想知晓哪句真哪句假,不妨亲自验证一番?”

沃檀剜他一眼。

拼口舌她占不了上风,也实在是懒得跟他再多掰扯,索性伸手:“我要走了,东西还我。”

话说得没头没脑,得亏景昭还知道这指的是什么。

他取出珠串,放去她手心:“好了,莫要气了。回去以后凡事量力而行,能稳则稳,莫要犯险。”

沃檀只当他自说自话。东西一取,便撩帘离开。

前帘晃荡,夜风也灌了进来。

景昭胸腔迭动,偏过身小咳几下。

韦靖在外头稳了稳车身,见沃檀飞也似的身影,不禁现了些担忧之意:“王爷,她就这样回六幺门,不怕那杨门主发难么?”

“不怕,她会无事的。”

待阻滞的气匀顺之后,景昭端起茶盏浅酌一口,才又缓缓答道:“杨门主到底是老了,心性狠辣固然是她的优势,但至刚易折,狠辣过头,便容易犯糊涂了。”

这番话落在耳中,韦靖澄心定虑起来,半晌鼻息一松,通气儿了。

人人皆有底线,再听话的手下也有逆鳞。老妖婆千不该万不该,便是动了人家妹妹。

失道寡助这个道理,四海通用。

……

片时之后,沃檀与六幺门几人汇合。

田枝闲不住嘴,暧昧揶揄:“怎么,这是离别在即依依不舍,又跑去温存了?”

沃檀没搭理她,看了看被点了睡穴,再由乌渔扛在肩头的卢长宁:“你们先走吧,我晚点再回去复命。”

摸着手心的珠串,她又添了句:“别怕,有这卢长宁在,门主不会发难。”

“嘁,”田枝不快道:“怕什么?你不在,我们就不复命了?”

几人就此分道而行。

星斗参差,朗月缺了个角,满月在即。

沃檀立在原地沉思片刻,也甩开身形走了。

她游墙蹿巷,踏檐走脊,小半个时辰后果然在自己的住处,寻见了阿兄。

“檀儿!”见胞妹回返,沃南也面露喜色。

“你可还好?”

“阿兄受伤了?”

一见着面,兄妹二人便双双问起对方的情况来。

“阿兄放心,我一切都好。”急急宽慰完后,沃檀立马切入正话:“我刚才在榜墙上,见到阿兄的通缉令了!”

沃南怔了怔。

虽说选了在这处躲着,便是怕胞妹哪日回转却见不着他而担心,但被这样快知晓自己被通缉,却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沃檀绕过去看他后背:“阿兄这伤,是躲避官府追缉时受的?”

心虚所致,沃南侧了侧身:“小伤罢了,无碍的。”

他定了定神,待想问及沃檀这趟任务,沃檀却并不给他打断的机会,再度抛了个直白的问:“是曹府查到眉目,报官了吧?”

肉眼可见的,沃檀神色滞住。

沃檀挪了挪脚,往檐下走去:“那曹府可知,阿兄是受人之托?”

沃南的视线怔然跟了过去,见妹妹正把药碾子拿出来,取下杂扫边清边吹。

慢慢腾腾,连眉毛的动势都平静得很。

沃南心中无序:“檀儿,你……”

“阿兄不必瞒我,事情我都知道了。陈宝筝她娘,也是咱们的娘。”这样石破天惊的话,沃檀头也不抬便说了出来。

感受到头顶发直的目光,知晓阿兄心绪上的起伏,沃檀放下杂扫,抬眼与他静静对视。

她的阿兄面色苍白,隐有病气。看着,倒有点病秧子王爷那股涣弱味儿了。

但病秧子王爷是真因为病,而她阿兄,则既是因为后背的伤,也是因着适才她口中吐露的那些话。

少顷,沃檀弯了弯眼:“阿兄想是忘了,我刚来邺京时你曾问过我,若阿娘还在,我会想怎样。”

沃南目光浮动。胞妹的话,瞬时将他拉回那一日。

彼时他出外查事,见那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