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臂还挂在郎君脖颈间,人如乌龟仰壳般崴了崴身子:“你们这些臭男人啊,都是不知足的,总是怀里抱着一个,眼里又馋着另一个。”
被不讲理地拔入臭男人之伍,景昭好脾气地笑笑:“说这些话,檀儿可是心疼太子妃?”
这叫什么?四两拨千斤,还是祸水东引?
眼梢微抬后,沃檀往上坐了一截子,细声跟他咬耳朵:“皇帝要是没了,你心疼么?”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也真是敢说。
景昭作势想了想:“古来帝王宾天,其手足兄弟合该着衰服,系绞带,若绽欢容,须得避人。”
兄不友弟不恭,姐不亲妹不忿,双双失和。某种程度来说,他与她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迸出这么个想法后,景昭猝然弯着唇角摇了摇头。
沃檀还在琢磨刚才那几句文里文气的话,冷不丁捕捉到这挟着谐戏的笑意,狐疑的眼神当即便掼了过去:“笑什么?”
景昭提了下眉梢,在那软润的腮颊之上轻轻掐了一把。
他笑的,是自己竟已于浑然不觉间,跟她学来些生拉硬扯,穿凿附会的本事。
问的话没听到回答,反见这人越笑越风骚,沃檀才要再问,陡然听得熟悉的猫叫声。
视线打过去,果然是似雪找来了。
这发了福的猫子,肯定也是闻着味儿来的吧,可真成。
眼见似雪浑身的肉一晃,便也挤到本就多塞了个人的椅子里,还把头靠在那双长腿上,再黏糊糊地喵唤两声。
这是要跟自己抢男人的意思?沃檀盯着那坨膀大腰圆,本想给它戳下去的,但转念想了想,还是颇有雅量地收回了眼。
唉,也不能怪猫。病秧子生这么张祸水脸,她要是猫也得为之倾倒,恨不能一天窝在他怀里,长在他身上。
大度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扣,沃檀拿头撞了撞景昭肩膀,学起些敲打的皮毛。
她先是极其自然地继续说起早晨的事,添油加醋地夸大某些桥段,接着拿余光腻了眼景昭,有意显摆道:“那些哪家哪家的夫人,可都是想让我做儿媳妇的,我可招人稀罕了。她们都拿我当香饽饽,对我垂涎三尺!”
景昭眼底流出几分笑意,倾身过去与她抵着头,徐声道:“可惜她们再无机会,这个香饽饽,到底归我了。”
任谁被这么个好看的郎君哄着抬着,都会满心舒畅。
沃檀是个五蕴雄浑的俗人,险些被他眼中的弥弥春水化成一滩蜜。可哪知这么心神一松,便被人趁虚而入。
“午前那时,你早便知那处园子有异怪,或说……有危险,对是不对?”
又遭他问,沃檀鼓了鼓腮,心知逃不过。
说还是要说的,论起来事情不大不小,但要避而不谈,恐怕会变成香砌上的霉印,越延越大,越撇越深。
于是沃檀闷着声音,将一应原委和盘托出。末了,她又叽咕道:“我是想看看她们到底搞什么鬼嘛,而且这府里我已经熟路了,真碰上危险也没那么怕,再说那园子我不是没进去么……”
景昭揉了揉额心,唇角微拂。
是没进去,但却被瞧了个正着。
那西川王什么来历?又是什么秉性?就算被她避开,或遭她教训一回,待知晓她身份后,定然要打她主意。
倘若不是他预先请了旨,又恰好赶着今日带人来宣,恐怕他与她的婚事,要平添一大阻力。
这当中的堂奥没那么简单,她到底还是掉以轻心了。
再度将沃檀扶正,景昭肃声道:“檀儿,你要如何做,我自是无任支持。但切要记得,永远将自己安危放在头位,不可再如今日这般知险涉险,可记住了?”
沃檀伸手摸着猫头,嗯嗯两声,过会儿也与他算起帐,指责在园子外头他不配合她扮恩爱,让她受了伤丢了脸。
认错后还之微辞,姑娘家的讨娇罢了。
景昭声音放柔,告诉她这里到底不是苗寨,需得顾全些礼节。且这世间到底对女子多有不公,他若于众揽她抱她,这般纵是有来有往的亲昵,却也要通通传成姑娘的不是。
沃檀虽理解他那样是委婉提醒,但仍撇了撇嘴角:“那我过去抱你的时候,你就该拒绝,怎么还让我贴上去?活像我死乞白赖……”
“若那时我便将你推开,此时怕是见你都见不到?”
这话说得促狭,且他还故意撞着她的鼻尖,又潮又暖的呼吸要近不近,要离不离。
圈椅的后半段,原本将脑袋枕在人腿上的雪猫偏了偏头,盯着这对将诘问演化成调\\|情的男女看了小片刻后,还是悄没声地滑下地去。
虽说椅中留给它的位置渐次宽绰了些,但这里头……好像没它的事。
人家当猫它当猫,竟然这么被人忽视,该反省了。
似雪走后,景昭于缱绻中抽出魂来,与沃檀说了几句旁的话。
听罢沃檀撑了撑眼:“真的?”
见她未露不喜或排斥之色,景昭便道:“你若觉得可行,我回头便唤人去办。”
能让陈府那婆娘眼都闭不上的事,沃檀怎会觉得不可行?
好一阵点头如捣蒜后,沃檀原本搭在景昭颈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