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飘飘笑话沃檀:“打着恋爱的旗号白嫖美男,你啊,就是个登徒子脑袋,当代色胚,骗人感情的纨绔浪子。”
沃檀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全盘咽下。
她想说自己也是投入过的,但又很诚恳地觉得胡飘飘的话也没大错,毕竟她一开始,确实只想走肾来着。
沃檀一颗心皱巴巴,鼻子也就挤出旋纹来。
怎么说都是姐妹,胡飘飘不忍心看她这样,于是开口指点:“是不是有些后悔,有些不甘?是不是跟他分手以后的每一回见面,都很让你心动?”
这些话,真是戳到沃檀心窝子里去了。
她现在每回见他,就像站在一桌美食的风口方位,吸吸鼻子就食指大动,恨不得撸袖子直接开干!
草率了,真不该在车戏的时候说那句话的。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改口,夸他器\\大活好,然后把人推倒再骑一回!
胡飘飘笑她没出息,又提醒道:“你设想一下,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是他在故意调动你的不甘?”
新思路,新领悟。
像走到暗巷被人提溜出大街,沃檀脑子灵光起来,转得飞快。
不止昨天暗搓搓看她,刚刚跟她在外头的那场对话,也很值得咂摸。
结合分手当天的表现,和分手之后的每回遇见,沃檀迅速得出个结论来:她那位前男友,就是一只反向开屏的公孔雀,操着勾引的心,却硬装作是在打理自己的羽毛!
这个男人真是蔫坏,让人恨不得捣他一拳。
“有些人表面理性,实际做的全是情绪驱动的事。”胡飘飘不卖关子,直接点拔道:“所以你就要么此放弃,不拿他回事,要么,你就接他的戏。”
成年男女你情我愿,后面怎样发展都是后话了,谁还能损失什么?
沃檀突然笑了起来,满脸精乖:“放弃是不可能的,我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戏!”
胡飘飘揶揄:“你不怕收不了场?”
沃檀托着腮,笑得满脸跑眉毛:“我爸说过,人这一辈子,很难闯出自己收拾不了的祸。”
看她又恢复那幅吊儿郎当的模样,胡飘飘也觉得好笑。
就在她落下眼皮打算喝茶时,沃檀的手指爬过来:“好嫂子,今晚去我家吃饭吧?”
……
周末苦短,很快又到了工作日。
周三大早,沃檀终于又一次,在小区电梯间碰到了景昭。
不同于上回的露怯,沃檀粲然一笑:“早啊景总!”
“早。”景昭侧头,看着前女友朝自己走过来。
她妆容清透,唇红眉净,显然是精心打扮过。里面穿了件螺纹小背心,外头披了件软呢外套,脚上则蹬着双高筒靴,一双腿又细又直。
两步左右,她迤迤然地跟他站到同一水平线上:“景总好像有些憔悴啊?您之前的脸挺白,今天黑了两度,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她在歪着脖子打量,以身高差异和两人距离之近,景昭甚至能看到她锁骨尽头的浅窝。
微微含起眼,景昭正了正衣领:“对,昨晚没怎么睡好。”
“为什么?没人暖被窝,孤单得睡不着吗?”
这句调侃杀到耳朵里时,电梯门也开了。
电梯里一位老人带着条大型犬。大概怕吓着姑娘,那位老人拽了拽狗绳:“不好意思,我这狗病了,我得拖它去看病。不过你们赶着上班吧?我先出来也成。”
“我不怕狗,您不用忙。”说话间沃檀率先走了进去,还主动跟老人搭话,问这狗怎么不舒服。
老人家大多健谈,很是跟沃檀聊了一会儿,又还看了眼景昭:“您二位是一对儿吧,可真有夫妻相。”
“还真不是。”沃檀笑了笑:“您猜错啦,我俩就普通邻居。”
电梯下到一楼,沃檀先让老人家带着生病的狗出去,而自己离开前,还不忘朝景昭挥了挥手:“景总,公司见。”
梯门阖上,娇俏的身影也慢慢走远。
电梯一层层地下,景昭看着梯控板,嘴角动了动,眼里倾泻出了笑意。
一段恋情高开低走,与无疾而终也差不离。这些日子来,审视与复盘,他认真做过。
她玩性重,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认真对待,打从动念起,就是纯拿他当消遣。她的感情没有根,完全一时兴起,于是俩人的情侣关系也便站不住脚。
换言之,他曾经地短暂成了她的乌托邦,或者说,不过是她探索男女关系的试验品罢了。
如果要露骨些表达,她根本就是借着谈恋爱的借口睡他,甚至,只是拿他当有身份的炮\\友。
至于她为什么会突然退却了,想必要么是瘾退了玩够了,要么,就跟他的身份有关系。
但怎样的原因,也不该是她肆意玩\\弄,不负责任的合理借口。
是人都有气性,何况他还是男人。人生头一回进入男女关系就被这样对待,他不可能内心没有波动。毕竟是她先招惹他的。
而且眼下,她大有再来一次的架势。
既然这样,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他倒也越来越好奇,这事到底会是怎么个走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