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一直持续愉悦的思绪,却在水流的冲洗下,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
他开始发散思维地想,从有哪个时候,陆霁行能这么频繁地出国。
短短一个月,这已是第次了。
第一次是出差,先生身边坐了个男生,他说他不认识。
到底是不是真不认识,方燃知不知道。他对陆霁行的过往并不了解,只是简单地知晓他有个喜欢的男生,在德国。
第二次是朋友结婚,这是陆霁行动解释的话。
到底是不是真的是朋友结婚,方燃知不知道。他见过陆霁行的朋友,于傅文只是随口提起,之前不曾碰面。
除了陆启,方燃知见过陆霁行的任何家人。
“礼尚往来”,陆霁行自然不知道他的过往他的朋友......
他们两个只靠着还算合拍的身体,了两年多。
其余互不了解。
手心搓打出的浓郁的白色泡沫在灯光下显出彩色,又因为和空气接触太久而渐渐炸开,变少了,方燃知却想起往身上抹。
以......先生去德国,一次为公事,两次为私事。
私事的本来面貌,方燃知不清不楚。
如果陆霁行借着公事与私事的义,去见他喜欢至极却求之不得的男生呢?
反正方燃知不会知道。
那他们要是见了面,会说些什么话,又会做些什么事呢?
谈心、吃饭、散步,睡......还有,多多。
他不是不信陆霁行,他是实在对自己信心。
一段只有肉|体的交易......怎么能和纯粹的感情比。
愈想愈是这么回事,方燃知有点怔愣地瞧着虚无的地方,被一阵难言的难过聚拢。
怎么会呢,他小心地想,先生不会骗他......的吧。
而且他突然忆起,和陆霁行在一起的这几年,先生会在眼下这样的时间去德国。
七八月份。
虽然只有一次,但确实每年会去。
方燃知问过是公是私,陆霁行说过。
以......朋友结婚,朋友弟弟结婚,怎么就这么巧呢,只隔了周。
方燃知不知道的是,陆霁行觉得当离谱。
昨天下午六点接到电请柬以及电话邀请时,陆霁行难得表现出了些微的不思议。
“哥,后天你一定到场!”
手机里的男声这么说,语气兴奋。
陆霁行默然:“上次去你怎么不结婚?”
男人理当然地道:“你上次来还对象啊。”
“......”陆霁行捏眉心,几乎劝慰道,“闪婚有什么好处?”
男人答:“有婆。”
陆霁行:“......”
别人谈将近周有婆,他谈将近年。
做人差距不该这么大。
恰在那时,陆启这个姓陆的小畜生给他发消息说想回国,陆霁行觉得戳目刺心,一怒之下把他拉黑了。
现在还从黑单拉出来。
凌晨点时,陆霁行给吴至发了消息,问他这次食言,方燃知心情怎么样。
吴至事无巨细地说了,从方燃知刚开始有点低落,到后来又变得高兴,看着就爱陆总。说的话全是陆霁行爱听的,陆霁行又给他转了20万,让他保持。
只只有不高兴,那陆霁行就放心了。
*
酒店里的空调温度拉的有点低,从浴室出来非常凉。
躺在床上的时候,方燃知卷着被蜷缩,想起把空调温度调高。
房间只开了床头灯,视野晦暗,视不清物,但适合即将入眠的人。
方燃知侧着身体看自己面向的墙壁,白,有花纹。他眼睛久才眨动一次,仿佛在安静地思过。
历许久的天人交战,方燃知终于说服了自己,陆霁行根本不能说谎,如果他想和自己手,他肯定会直说的。
绝不会做一边见白月光,一边应付地下情人的事。陆霁行要什么有什么,才不屑做这些自掉身价。
反正陆霁行快就会回来,到时候问问好了。
方燃知说服自己,心情好了不少,闭眼睡觉。
翌日仍然是大晴天,在剧里显轻盈、现实却只觉得厚重的古装,裹了四五层。
“妈呀,真是热得想死。”
简言后一句台词说完,就立马跑出镜头到伞下避阳,捧着助理递来的水壶,按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