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
当时独身在家汪秋凡摸手机,陡然看新闻,脸色苍白得比鬼还怕。
响了一夜彩信好不容易停止了,他以为暂时得了能喘气机会。
他哥被查办了。
那下一个肯定就是他。
汪秋凡抖如筛糠,想去求陆霁行放过他。
底该做什么,他现在底该怎么做......
“嗡嗡。”
‘您有一条新彩信。’
【市重点高中里有老师联系你了吗?汪如杨成绩根本不了这所学校。】
“嗡嗡。”
‘您有一条新彩信。’
【汪春平案件已经在跟调查中,你没有庇护伞了呢。】
“嗡嗡。”
‘您有一条新彩信。’
【现在你要不要开始忏悔下自己罪行?】
“嗡嗡。”
“嗡嗡。
‘您有两条新彩信。’
【汪秋凡,看见了吗?你儿子后面是不是有人在跟着?】
【[图片]】
一条紧接一条彩信,就像恶鬼催命符,每一次震动都敲在汪秋凡脆弱神经上。
初冬第一节晚自习六点五十开始,天色已经全然暗沉。
汪如杨是走读生,不用受晚自习罪,蹉跎完下午课,他悠然地走学校。
仿佛刚打完游戏连输五把似,满脸烦躁戾气。
学校门口白炽路灯将汪如杨身形映得发亮,他后面跟着三个抽着烟成年男人。
“嗡嗡。”
‘您有一新彩信。’
【我知道前面有一条没几个人经过死胡同,这几位男士也知道。】
汪秋凡胸膛剧烈伏,脸色煞白,像个濒死绝症病人那般大口大口地气喘。
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
“不......”
“不要......”他惊恐声。
“嗡嗡。”
‘您有一条新彩信。’
【他们很喜欢十几岁男生,会先拍照片,再拍视频。】
“嗡嗡。”
‘您有一条新彩信。’
【但你以放心,他们很温柔,不会把汪如杨太怎么样。】
“嗡嗡。”
‘您有一条新彩信。’
【只是拍几张合影已。】
“嗡嗡。”
“嗡嗡。”
“嗡嗡。”
“嗡嗡......”
【......[图片]x4】
【[视频]x1】
照片里汪如杨和几个男人合照非常高清。
两秒视频也是。
照片跟视频背景都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像是一条无人光顾死胡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汪秋凡目眦欲裂地尖叫,犹去租屋里此时藏着不干净东西,眼白处红血丝仿佛细蚯蚓在蠕动。
得了帕金森般手抖得拿不住手机,摔在地上,汪秋凡捡来。
捡来又摔在地上。
反复几次,三分钟过去了。
他全身哆嗦着拨电话。
又五分钟过去,才拨通汪如杨手机号。
汪如杨不接。
通话页面自动挂断。
为什么不接?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几乎是报应一样,曾经现在他身下惊叫、哭泣,声音与画面一齐涌入脑海。
他“看见”汪如杨被三个男人拖死胡同深处。
他们把汪如杨衣服全部撕烂,把他按在墙上,地面......
任由他哭,他叫。
他手机,因为他拨了电话,绝望地在夜空下响着。
汪如杨看见,接不。
“啊啊啊啊啊啊——”汪秋凡几乎要崩溃了,瘫坐在地。
被恐惧吓眼泪鼻涕全恶心地冒来,汪秋凡哀嚎着,继续给汪如杨打电话。
一个、两个、三个......
第六个时候。
电话终于接通了。
“爸?”汪如杨刚回家。
边推开型别墅门,边掏静音手机看几点。
看汪秋凡一次打来这么电话,他还以为了大事呢。
市重点高中管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