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已经有光亮。
落地窗开,等第一抹初阳升起,床上的人能被温暖。
陆霁行将把玩了半晌的女士香烟放进烟盒,改为条胳膊都拥燃知。
手掌隔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他后腰,哄人睡觉。
哪怕燃知睡得很熟,不需要再哄,陆霁行仍然继续动作。
他习惯了。
并且很喜欢。
“今只还了五比债,”陆霁行低声开口,贴燃知的耳朵,说甜言情话似的,“你还欠我比债,再加次利息,还是五次。宝宝,记得还我。”
俊美的人类在用邪恶魔鬼的腔调低语。
睡梦中,燃知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幅度很小,但脑袋却往陆霁行的怀里埋得更深了。
......
下午不知具体几点,燃知老是听见他的手机铃声响。
一次没人接,就打第二次。
次没人接,再打第次。
特别烦人。
这时候一定得是谁,如果对没什么要的事,必须要狠狠地骂他。可燃知的身体实在累,奋力地想要睁眼,空有潜意识没有实际行动,连眼皮子都动不了。
有瞬间他都以为自己已经醒接了电话,但其实他还在睡。
直电话铃声停止,终于长了点眼力见儿,皱起的眉头才渐渐缓舒,燃知再次陷入黑甜。
陆霁行已经接连挂了次电话。
没想对这么锲而不舍。
找不他,改找燃知。
他捏燃知的手机,调了静音,随后轻手轻脚地掀被子下地,走阳台,接听。
手机号没记过,但电的属地是德国。
陆霁行知道是谁。
按了免提键,将手机随手搁在阳台中央的小茶几上,他不言也不语。
脑中想有时气适宜,燃知会坐在这里剧。
很美的画面。
“陆霁行就喜欢你摆这么大谱儿吗?”陆贺冲的声音有股独特的威严沧桑,一上就指摘燃知,“别人给你打电话,你要先挂次,才肯接?”
“电视拍的不怎么样,个性倒是培养得好。”
“对,我就是喜欢他跟外人摆谱,他眼里心里有我一个就够了,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陆霁行的嗓音很淡,目光眺花园,只只之前说想种些黑种草,他得留意种子,“虽然现在跟你对话的不是我爱人,但我警告你,别用这么自以为是的态度跟他说话,注意点。”
这几年为了维持感情,如履薄冰地获取喜欢,紫荆别墅的小花园几乎是荒废的。
一旦拍戏进入工作,燃知就会离开好几个月。
他不在家,陆霁行也很少会回这边。
现在他们情相悦,不必遮遮掩掩,紫荆才是真的家,陆霁行会一直住在这里。
或......带只只回陆家。
也是可以的。
无论在哪个家中,反都得在花园里建个玻璃花廊,再弄一个秋千。
便只只种花。
坐在秋千上剧应该也不错。
显然没想是陆霁行接听的这通电话,陆贺冲有半秒怔愣。
随即他冷笑出声,道:“是啊,我就说呢,也就你才敢这么大逆不道。”
“怎么,让他跟我通个电话而已,你都不敢?”陆贺冲很好奇,道,“霁行,你那么喜欢他的样子,他也喜欢你吗?如果喜欢,那他知道你从小就令所有人讨厌吗?你妈讨厌你,你哥讨厌你,连保姆佣人......”
“嗯,”陆霁行打断他,语气平淡,说道,“他们只是讨厌我——但他们恶心你。”
陆贺冲眼尾突然神经质地一抽动,苍老的声音沉下:“我是你老子!”
“爸,”陆霁行涵养极好地喊,只是情绪异常淡漠,“年纪大了,好好养老便是,实在不想活了就去死,我会给你送终。”
“等吧,那小男孩儿也会厌恶你。”陆贺冲冷声道,觉得被气得肺疼。
但他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不敢真闹得僵,挂电话前音量不大不小地道:“就是一个打小不讨喜的东西,十岁了还是这么惹人烦。”
陆霁行眉目淡漠,面上并无异样。
周围陷入寂静后,防止对以后再打过,被只只接不好,他垂眸将陆贺冲的手机号码拉黑,又将IP属地是德国的电话设置了全部拦截。
“嗡——”
手机震动。
陆霁行接听,先发制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