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纯虽然光明正大地把巴巴妥司牌摄像头安在了红a身上, 但她并没有借此监视红a。
主要是没什么好监视的,红a的日常乏善可陈,跟千千万万的普通家庭主妇一模一样——早起, 做饭,收拾屋子,出门采购, 做饭, 收拾屋子, 收拾院子, 做饭, 收拾屋子,睡觉。
看起来循环往复,枯燥无味。
源纯甚至一度产生了她是被工作榨干全部精力的社畜,而红a是她娶回来续命的贤惠老婆的错觉。
当然这个念头刚刚冒尖就被源纯狠狠地掐死了, 要是被红a知道, 她绝对逃不过被无限剑制制裁的悲惨命运。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源纯没时间。
不知道家里那帮从者们到底想干什么,前几天源纯严阵以待的时候,她每天疑神疑鬼, 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这两天源纯懈怠了,放松了,人又一窝蜂地冒了出来,接二连三往横滨跑。
事情开始于某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源纯被某种心悸般的预感惊醒,她睁开眼睛,看到一条长长的、长满了骨刺的大尾巴在眼前晃来晃去。
还没彻底清醒的源纯下意识抱住了大尾巴, “库酱?”
狂王整个人微微一僵,他黑着一张脸,低声道:“……松手。”
骨刺看着凶残,但其实并不扎手,摸上去还有种滑溜溜的玉石质感,源纯撸猫似的顺手撸了两把,意识渐渐回笼,发现自己迷迷糊糊做了什么后,动作慢慢地停住了。
在狂王冷若冰霜的眼神注视下,源纯赶紧松开手,试图傻笑萌混过关,“那个……哈哈……早上好……”
“不早了,”狂王的尾巴从源纯的怀里“哧溜”抽出来,老老实实地盘回身后,“已经十点了。”
源纯点点头,“啊,那确实不早了……”
两人视线相对,尴尬的气氛在死一般的寂静中不断蔓延。
比起闹得锣鼓喧天的修罗场,源纯更怵一对一的沉默,人少且环境相对密闭的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不幸中的万幸,来的是狂王,如果换成某些病娇系的从者,估计源纯现在正在上演绝地大逃生。
最后源纯先顶不住了,她硬着头皮问:“怎么啦?”
狂王欲言又止,他踌躇了一会儿,从毛茸茸的领子里掏出一个小东西,扔给了源纯,“这个给你。”
源纯手忙脚乱地接住,定睛一看,发现是个以狂王为原型缝制的玩偶。
头戴兜帽,身体又软又胖,四肢短粗,长长的尾巴拖在身后,手掌攥圆,抓着一把系蝴蝶结的长|枪。浑身上下只有眼睛是凶狠的半圆形状,颜色还是鲜红的,但因为其他部位和凶半点不搭边,所以这唯一可怕的眼睛,在衬托下也成了反差萌。
源纯倒抽一口冷气,眼睛迅速睁圆,眼底泛起诡异的光,她尖叫道:“啊——好可爱啊啊啊!”
小库丘林玩偶准确地戳中了源纯的萌点,像一根锋利的丘比特之箭,深深扎进她的心脏里。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狂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等等——”
源纯充耳不闻,她高高举起玩偶晃了晃,又把它抱进怀里用侧脸蹭了蹭,最后低下头,在玩偶的脑袋上用力亲了一口。
与此同时,狂王清晰地感觉到脑袋上相同的部位被轻轻触碰了一下,他露出一副被噎住的表情,片刻后抬手挡住嘴,略有些心虚地挪开目光。
库丘林玩偶:“……不要随便亲我!”
源纯愣了愣,“咦?!你会说话!”
库丘林玩偶扭动着挣开源纯的手,沿着她的手臂吭哧吭哧一路爬到她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坐稳后,它“嗖”地一挥枪,枪|尖对准源纯的侧脸,枪上绑着的粉色蝴蝶结飘带摇摇晃晃垂下来。
库丘林玩偶用沙哑的、超凶的语气警告:“再亲我,就用巧克力鳕鱼砸你了!”
狂王:“……”
源纯沉默了几秒,又发出一声尖叫,她一把将库丘林玩偶从肩膀上拽下来,再次揉进怀里,抓着它的小短手捏了捏,同时啵啵啵连续亲了好几口。
狂王感同身受,御主饱含喜爱的吻和肆|意的揉|捏令他神情木然。
亲过还不算完,源纯继续故意挑衅:“我亲了,你砸啊。”
库丘林玩偶气得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
源纯学着库丘林玩偶的样子回道:“我我我!”
库丘林玩偶不再说话了,它鼓起脸颊,使劲甩动尾巴,“啪啪啪”地奋力抽打源纯的手腕。
源纯完全不觉得疼,她纵容地笑了笑,露出被芙芙用肉垫踩奶时的同款幸福表情。
狂王送了玩偶就走了,来去如风,十分潇洒。
但不知道是不是源纯的错觉,她总觉得狂王的背影看上去显得有一点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应该是看错了,源纯想,狂王这种酷炫狂霸拽的男人,字典里从来不存在“落荒而逃”这个词。
红a把早餐放在源纯面前,他揶揄道:“是被你吓跑的吧。”
“我能把他吓跑?开玩笑!”源纯咬着纸盒牛奶的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