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谢谢你阻止了我,没有让我犯下更大的错误。
中也的目光偷偷跟着兰堂的指尖来回挪动,仿佛他是一只猫,而兰堂的手里拿着诱人的猫薄荷。
“不客气,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源纯抱着胳膊,缓缓挺直上身,“但事情还没结束,仇卡还在你身上。”
兰堂捕捉到了关键词汇,“仇卡?”
“Avenger,就是之前跟你提过的,我正在找的很重要的东西。”源纯解释,“你可以理解成一种力量的集合体,它的本质是‘复仇’,靠吸食人类的痛苦和负面情绪不断壮大,它会寻找怀有强烈复仇意愿的人附身,给予强大力量的同时,也会将宿主拖入毁灭的深渊。”
兰堂回想起了飘浮在他耳畔的低沉絮语,他严肃地问:“有没有办法消灭它?”
源纯摇了摇头,“只能将它从你的身体中驱赶出来,再封印。”
撕掉束缚职阶能量的卡牌,能令封印在其中的力量消散,但消散并非消亡,它们只是四处逸散,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重新汇聚的。
“我会付出什么代价吗?”兰堂静静地望着源纯,他的神情很坦然,已经做好了接收一切坏消息的准备。
源纯为难地皱起眉,“这个……”
“说吧,迟早都要面对,”兰堂笑了一下,“我已经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什么看不开的。”
“不、不会的,”中也忽然开口,他悄悄望了源纯一眼,见她没表示反对,才继续解释,“只要消除了与卡牌吻合的特质,它就会自动离开你。”
兰堂微微一怔。
“他说的没错,”源纯叹了口气,“就是这样。”
在保全宿主的前提下剥离卡牌,说起来简单,但能干脆利索做到的人并不多,中也那种情况是特殊事例。
人很难轻易舍弃自己的情感,尤其是在认真投入了大量时间与精力的情况下。
“所以说……”源纯小心翼翼地问,“你还爱他吗?”
中也跟着点点头,附和道:“对,你还爱……嗯?!”
中也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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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纯的问题令兰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趁着兰堂在旁若无人地思考,中也赶紧把源纯和樱拽到窗户旁,三人围在一起说小话。
“他他他,他俩,是是是……”中也结结巴巴,手舞足蹈。
源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这是激动?还是……厌恶?”
“我不是!”中也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揉了揉脸,“没,我只是有点意外……”
“不用意外,兄弟情而已啦。”源纯鼓励地拍了拍中也的肩膀。说实话,她觉得现在的中也有点像爹妈闹离婚,跑去跟律师说他坚决支持妈妈,以后要跟妈妈一起过的乖小孩。
“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呢?”中也担忧地看了兰堂一眼。
源纯耸耸肩膀,“不知道,我没法代入他的心情,因为我没机会处理这种事。”
中也好奇地问:“为什么?”
人这一辈子这么长,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碰不上几个渣。
樱细声细气地说:“因为有人会比姐姐更快动手。”
想起之前库丘林找源纯要明年情人节的本命巧克力,话还没说完就被红A一平底锅无情地放倒,紧接着迦尔纳冷静地“抛尸”,罗曼医生淡定地联系了南丁格尔女士治疗……中也默默地打了个哆嗦,心想说得没错,谁不长眼敢渣源纯,怕不是念头刚冒出来,就会被深深地埋进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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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堂一直在发呆,三人耐心地等了好半天,他还是没动静。
这种事谁也不好去催,最后干脆把卧室留给他一个人静静沉思,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直到一家人吃完晚饭,源纯和红A去给兰堂送夜宵,兰堂才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思考,做出决定。
“我想找他谈谈,”兰堂笑容温和地说,“毕竟我们曾经亲密无间,有些事我总要搞清楚……”
“我懂我懂。”源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抛开魏尔伦“渣男”的标签,他首先是个业务能力顶尖的间谍,实力强大的异能者。
从BB查到的已有资料看,兰堂与魏尔伦可是他们所供职的欧洲间谍机构的王牌组合,两人合作干出过不少业内震动的大事,几乎从未失手,正因如此,才被派来岛国调查荒霸吐。
根据源纯的经验,如果两个人能在打架这件事上配合默契,互相策应,就代表他们之间确实是存在真感情的。即使没有太深厚的羁绊,也不会是“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表面迎合我,背地里却恨得想杀我。”
而且兰堂也不是恋爱脑,假如魏尔伦真的早就想除掉搭档,兰堂会觉察到的。
魏尔伦不是蓄谋已久,那就是临时起意。地下研究所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能让他看到后突然对生死搭档拔刀相向的?
“你懂什么你就懂。”红A放下装满菜肴的托盘,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源纯的脑袋,“少装了一份甜点,去端一下。”
“去就去,干嘛戳我。”源纯双手抱头,嘀咕着走了。
源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