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哥儿那么倔,这回点头?”
苗树儿家里穷,不过在乡下,同样有门当户对的穷人,只是前几每逢有人想给苗树儿说婆家,总被他己用默不作声这一招给推。
他还记得苗树儿的模样,和他是同一辈的,大他两岁,算起来今也有二十。
小时候就是木讷不语的子,貌平平,却比孝顺乖巧,每次碰见都在帮家里干活,每次他娘提起苗树儿就夸。
苗树儿阿姆身体弱,他长到十三岁的时候,才添一个汉子弟弟,爹却跌一跤成跛子,他要是嫁出,一家老小根本没人照看,于是一直留在家里干活。
竹哥儿把剩下的糕点都塞进嘴里,吃完后才说:“这不是他弟弟大,能干点活,他阿姆和阿爹也怕耽误他太久,以后真嫁不出就遭,好不容易有个眉目,又是咱大舅舅大舅母给牵的线,这不好说歹说,总算点头。”
“原来这样。”顾兰时点点头。
那苗树儿家里确穷,好不容易添男丁,爹又出事,前两还有人上门,说有人想买个童养夫郎,出的价很不错,比一般双儿的彩礼要。
只是那户人家离得很远,苗树儿家原本是动心的,不过后来再一琢磨,生怕遭受欺骗,万一遇到不好的事,那么远,连见一面都难,后还是作罢。
如一拖再拖,如今就是想找个好点的婆家都难,吴厨子一家虽也艰难点,甚至都没庄稼地,可毕竟在酒楼里当厨子,一家子又在镇上挣钱,已是他们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枝儿。
至于吴家,吴升文着急是着急,也不是傻子,打听苗树儿家里后,才又找苗成才。
苗树儿一家子是老人,穷是穷,有住的地方,也有两亩地种,一到头勉勉强强能吃饱。
至于苗树儿,干活勤快利索,也懂孝顺尽心,吴升文看中的就是这一点,龄大不是问题,只要子好,过日子不都是一样的。
吴二儿一直没讨到老婆,能尽早成亲然是好的。
吴升文手里再艰难,为给二儿子娶夫郎,几两银子还是能抠出来的,就托苗成才两口子在其中传话说和,许诺彩礼和该给的布匹,事情也就成。
裴厌听完,问道:“舅舅没说镇上的日子?”
竹哥儿开口道:“好像是十六。”
“还有几天。”顾兰时给裴厌续热茶,伸长胳膊把茶碗递过,说:“今儿才十一。”
裴厌接过茶碗喝两口,点头道:“嗯,不着急,等雨停,过两天我送菜,碰见吴厨子,他肯定会提起。”
闲聊一阵子,竹哥儿看一眼门外,雨势变小,他捏两个杏脯塞进嘴里,拍拍手笑道:“趁雨小,该回。”
顾兰时见他要起身,伸手直接按住,露出个笑,说:“急什么,刚来就要走,饭还没吃呢。”
见竹哥儿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他使个眼色才道:“你厌哥哥昨天打一只肥兔子,等会儿炖兔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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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哥儿嘿嘿傻笑两声,屁股又在板凳上坐。
雨还在下,不镇上,兔子已经,放太久不好,只能趁鲜己吃。
没一会儿,见时辰大,裴厌放下手里的活,烧水杀兔子,顾兰时和竹哥儿在灶房给他打下手,三个人也热闹,说说笑笑一起做顿饭。
天冷,吃完热乎乎的炖肉浑身暖和起来,手脚都不冰。
竹哥儿要走的时候,见雨停,顾兰时舀一碗肉让他顺便带回,兔子肥,肉块剁不少呢。
大黑几个跟着一起沾光,有肉块也有肉汤,吃得十分满足。
顾兰时把剥下来的兔皮收好,回头鞣,家里用不上的话拿镇上卖掉,皮货还是挺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