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二姐姐性子那么直,小时候都不懂事,觉得偏心眼,只疼大姐姐,一想起来她就跟爹娘吵两句,她一闹我跟着哭,可那几年给大哥哥二哥哥娶媳妇,家里多余的钱,爹只能给我俩摘果子买糕点吃,后来大姐姐不戴了,怕我俩见哭闹,出嫁后拿出来。”
小时候那些愤懑不满,这会儿想起来已经不觉得有什么,跟两个姐姐关系照样好。
原来是这样,裴厌见他有问价钱有责怪,心里一松,卷起袖口拿了菜刀切野薯。
戴上新镯子,顾兰时了又,心里说不高兴怪,村里同龄的双儿和姑娘就有戴银镯簪银钗的,以前他很羡慕,但不会问爹娘要,成亲后忙着讨生活,这样的羡慕烟消云散,吃肚里是最好的,因此有买首饰的念头。
“怎么想起买这个?”他笑着问。
裴厌手一顿,说:“什么,就是常常去镇上。”
顾兰时明他的话,镇子上各种店铺多,即便不是什么富家夫人夫郎,街边能不少穿戴体面的,小富之家温饱之外有富余,一些首饰还是买得起的。
裴厌是个汉子,总不能直说他盯着别人,顾兰时不怀疑,又不是瞎子,大街上一眼扫过去就能见。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银镯子戴,顾兰时越越喜欢,脸上笑意就停过,不想离开,站裴厌身边问:“多钱?”
裴厌顿一下,如说:“一两。”
今天出去给他只带了十文,买镯子的钱只能是卖猪钱了,顾兰时还是笑眯眯的,开口:“这样就剩一两二钱了。”
“嗯。”裴厌答应着,转头他一眼,见他有生气,忐忑的一颗心落回去,踏踏胸膛里跳动。
顾兰时凑近了仔细镯子,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模样,摸上面的纹路后,他转着了一圈,说:“还有花纹?”
裴厌把手里的野薯切完,抬头向他,像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兰花纹,正好有一个,就买了。”
顾兰时一愣,仔细了,辨认出是兰花纹后,他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感觉,有高兴有点羞窘,直那份喜悦盖过羞涩后,他忍住,往裴厌身上靠了靠。
萝卜切了一半,裴厌转过头,就见顾兰时双眼发亮,眼尾弯弯,笑吟吟靠他身上。
*
翌日,顾兰时起得晚,但炕还是热的,他一眼窗子,窗户只开了一条小缝隙,不过从透进来的光能辨出,天已经大亮了。
院里有劈柴的音,至于狗叫,他早已习惯,打着哈欠坐起穿衣裳,见腕上的镯子后,脸上不由露出个笑容。
新镯子银亮漂亮,他想一想,把镯子摘了,转头寻找昨天包镯子的红布,见裴厌放他针线篮子里,拿起重新包好,打开炕尾的箱子仔细塞进去。
裴厌拿起一根木柴放好,听见脚步,有抡斧头,转头过去,问:“起来了?”
“嗯。”顾兰时伸个懒腰,昨晚折腾大半宿,后半夜睡下,他抬头太阳的位置,已经巳时初了。
“锅里有热包子,还有一碗醪糟两个鸡蛋。”裴厌说着,手起斧落,柴火成了两半。
他放下斧头,把柴火捡了七八根,抱起来说:“切了萝卜条还炒,你先洗脸,我去炒菜。”
“。”顾兰时懒洋洋的。
陶罐煨泥炉上,有现成的热水,他先取了青盐洁齿,淑过口后,从窗户瞅一眼里面炒菜的裴厌,说什么,又舀水洗脸。
最近闲了,房事频繁些,但昨晚那样还是大半年头一回,不免有点腰酸腿疼,舌头麻嘴疼,睡一觉好点。
刚有心想说裴厌不知克制,但一想,是因昨天高兴,连他有几分兴致,更别说一遇这种事就格外有耐心和精力的裴厌。
炒好菜后,裴厌跑前跑后端菜端饭,自己不吃坐旁边伺候着,突然,见顾兰时什么都有的左手腕,他心里一跳,赶忙问:“镯子呢?”
顾兰时刚咬了一口肉包子,快速咽下去后说:“箱子里呢。”
这话让裴厌放下心,刚还以他弄丢了,正要进屋里找找,于是问:“怎么放箱子了?”
“过年时再戴。”顾兰时笑着说,又:“平时要干粗活,弄脏了不好。”
裴厌开口:“脏了我去铺子里让洗洗。”
顾兰时喝一口醪糟,说:“咱俩今年卖鸡蛋卖得多,我去串门子,总有几个人说什么咱俩挣大钱了,我心想着,还是不要张扬,过年时,大伙儿做新鞋穿新衣,那会儿再拿出来戴,不至于太扎眼。”
“跟他们有什么相干?”裴厌还是皱着眉头,好不容易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