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会断缺。
要说捣了给母鸡吃,也是足够的,毕竟只有两人。
“那不用加的?”他问道,抬脚往屋走。
方红花在后头跟上,说:“不加,就和的鸡食一样,要是觉着蒜味重母鸡可能不吃,就少捣些,叫它们吃来太辣的味儿。”
顾兰时着说:“行,等会儿我烫鸡食就捣一些。”
方红花帮他一起给炕上铺稻草。
他又问道:“我舅姥爷来了?”
“没。”方红花两手撑着炕沿,爬上去把里面的厚麦秸铺平铺匀,说:“我昨儿大太阳,正好你大伯说要去趟对河,赶车呢,我就让他把我拉到你舅姥爷家,坐了小半天。”
方家村离得不算太远,比起远路,她回娘家方便许多。
原是这样,顾兰时说道:“裴厌去镇上了,吴厨子他家老二成亲,我大舅舅大舅母今天也要去,去吃媒人酒。”
“是今儿啊,二十,好日子。”方红花从炕上下来,她知道前头那些事。
顾兰时见她把炕里的麦秸铺好了,麻利得很,没忍住了下。
屋拾掇干净了,他没有撵母鸡来,让窗户和房门开着透透气也好。
外头太阳正大,背风处坐一会儿,晒得全暖和。
还不到饭时,刚才扒了几片菘菜老叶子,顾兰时把菜叶子剁一剁,扔在院里让母鸡去啄,随后搬了板凳和桌子,端来糕点碟子和果脯碟子,又倒两碗热茶,和方红花一起坐在墙角晒太阳。
东家长家短,村里一些人和事,几乎没有老太太不知道的,比起人,顾兰时去村里串门子还是少,乡下人没什么乐子,想听大戏,还得看哪家大财主办喜事。
顾兰时光是听着,一边喝茶一边吃果脯点,听得津津有味。
裴厌不在,他做一人的饭是做,两人的饭也是做,就没让方红花走,上回的肉还有,他切了和菘菜一起炖煮,吃饭时还用热馒头夹了蒸碗里剩的凝固白猪油,撒点盐香喷喷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红花闲着没事,冬天天短,晌午睡了夜里容易睡不着,她没有回去,帮顾兰时捣蒜喂鸡。
大蒜人吃多了烧胃,鸡胃小,肯要少放些,掺去就好,一老一少在院里鼓捣,倒了食之后,母鸡一比一吃得欢,没有任何对蒜味的不适。
*
一到傍晚,太阳沉下去,冷风刮起来,吹得人直缩脖子。
顾兰时在门外张望,天色很快暗下来,树林那边看起来很模糊。
大黑绕着他转了几圈,知道裴厌没回来,同样看林子那边的小路。
天马上就黑了,头一次回来这么晚,顾兰时不免有点担,在下一瞬,大黑几吠叫起来,灰仔直接跑了林子。
顾兰时一喜,没多久他就听到毛驴蹄子啪嗒啪嗒的动静,车轱辘的声音也响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厌!”他高声喊道。
林子里的人答应一声,很快从树林里走来。
篱笆门开得大大的,顾兰时满面,问道:“舅舅他们也回去了?”
“嗯,吃完见天晚了,我俩走得早,在官道岔路分开,想必已经到家了。”裴厌牵着毛驴来,一门,里是说不来的踏实感。
顾兰时关好篱笆门,上了两道门闩,几步赶上去问道:“吃了酒?”
“吃了几碗。”裴厌老实开。
几碗。
顾兰时看他一,平时在家用小盅喝酒,去倒是解馋了。
他知道裴厌酒量好,没说什么,他爹酒量不如裴厌,偶尔还痛快喝一顿呢,更何况今天是人家成亲,大喜事,酒水自然是管够的。
等屋点上油灯后,有了光亮,他才看见裴厌神有点微醺,和平常不大一样。
喝酒喝多了就是这样,裴厌一直这样,喝得再多不上脸,只有神会有些微变化,不如平常那样明亮敏锐。
“锅里坐着水,我去打水,好歹洗洗。”顾兰时边说边往屋外走。
裴厌依旧清醒,要不然也不能一路赶车回来,他取了青盐直接在院里洁齿,天上有云,月亮星星不怎么亮,勉强能看清院子。
顾兰时已经盥洗过,连脚也烫了,只差上炕睡觉。
裴厌在院里洗干净手脸,又舀了热水屋,泡了一会儿脚,听见外头北风刮起来,声音渐渐大了,他擦干净脚,靸了鞋下炕端洗脚盆子,说:“起风了,夜里不知道下不下雪。”
顾兰时已经钻热乎乎的被窝,今天炕是他烧的,要是不早点烧好,天一黑,揽柴火得靠手摸。
他打哈欠,对快房门的裴厌说:“下午天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