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多是裴厌干这活 , 偶尔忙不开他才上手 。
裴厌力气大手劲大 , 干起来总一副轻松的模样 , 耐心也足 , 花费一阵子工夫 ,
就能把这些都磨成粉 。
想到好几天没给母鸡吃鱼干了 , 他放下石头锤 , 去杂屋拈出另一个小口袋 , 比起地龙和泥鳅 , 鱼干相对来说比较少 。
大鱼干他试了试 , 陌得干 , 肉又厚 , 费了力气才掰成几块 。 石头的凹陷处没有那么大 , 一整个放上去不好捣磨 , 只能这样 。
忽然 , 顾兰时拿起石头锤的手一顿 , 他俩前几天也吃了一次鱼干 , 泡发后上错
鱼干泡发后也就软了 , 用刀连鱼骨一起剁碎 , 可比这样下力气揉磨更方便 , 只是鱼刺好像麻烦点 , 就算鱼刺也被剁短了 , 万一较硬 , 卡在鸡脖子里 。
平时他都不太留心这些 , 今年头一回在屋里养鸡 , 不得不多想想 。
要么 , 就上锅蒸熟了 , 再刹碎捣成泥 , 即便鱼骨和鱼刺硬点 , 也比这样干着搜
磨要容易 , 鱼肉烂就烂了 , 反正是给鸡吃 。
家里柴火足够 , 他这样一想 , 干脆 , 把鱼干和地龙干蚯蚓干一起 , 泡在旧木盆里 。
泡发得一两个时辰 , 吃完晋午饭再蒸不迟 , 他把口褪扎好放回杂屋 , 拿了鞋底出来 , 坐在太阳庞下一边纳一边等裴厌 , 心思转到蛋价上 , 不知道最近如何了 。
“ 鸡蛋一一 “
裴厌拉长了声音吃喝 。
为了稳当些 , 今天驴车赶得慢 , 比平时多花了两刻钟才到镇上 。
天气好 , 街上小摊大多都在 , 沿街叫卖的人也有 , 不过比起春秋时候的菜蔬瓜果 , 要少了很多 。
这会子卖的 , 全是些干货 , 干菜十果都有 , 也有卖鲜果的 , 并不多 , 一个汉子挑了两筐梨 , 甚至还有卖樵子的 , 绿的黄的都有 , 那颜色很鲜亮 , 分外惹人注意 , 不过一问价铬 , 家境一般的人就歇了心恺 。
他们这里靠北 , 樵子是用船从南边运来的 , 价钱比梨高多了 。
“ 鸡蛋咸鸭蛋一一 “
裴厌牵着毛驴慢慢往前走 , 见街边挎着篮子的妇人有看向他的 , 脚步就慢下来 , 不过对方并没有出声 , 眼睛睡着板车上的蛋筐 , 从旁边走过 , 连价钱都没问 。
于是他又往前走 , 吆喝了两声 , 径直朝同春酒馆走 。
快到街角时 , 一个老太太喊住了他 , 问鸡蛋多少钱 。
“ 七文一枚 。“ 裴厌说道 。
老太太吟吟舌 , 直叹这价钱太高 , 直接携摆手 , 转身进了院门 。
裴厌料到她应该不会买 , 这时节蛋价就这样 , 愿意买的人不多 , 除非大户富贵人家 。
而宁水镇大户多聚集在青鱼巷附近 , 那边有好几条巷子和大街 , 其中院落有大
有小 , 即便小院落 , 住的也是小富之家 , 想把鸡蛋鸭蛋卖出去 , 还得去那边转转 。
他心里这么盘算 , 但还是先往酒馆去 。
到了之后 , 馆子里有容人吃酒吃饭 , 蒋厨子在灶上忙 , 腾不开身 , 还是酒馆考板和他夫郎到后门这边来看鸡蛋 。
裴厌认得这个年轻夫郎 , 头一回卖鸡蛋给酒馆 , 就是吴文君给结的账 。 至于老板张福 , 常常往镇上来 , 也是认识的 。
张福之前听厨子提过一句 , 说冬天好像也能送几个鸡蛋来 , 他那时没放在心上 , 不想这大冬天的 , 还真有鸡蛋 , 不由拿起一枚在手里看 , 问道 :“ 裴家兄弟 , 你鸡是怎么养的 ? 这会子还下蛋 。“
裴厌笑着说 :“ 弄了个屋子 , 夜里烧烧炕 , 屋里暖和起来就行 。“
“ 嘲 。 “ 张福把鸡蛋放下 , 跟他所愚一样 , 于是又问了价钱 。
大冬天弄些鸡蛋 , 还要运到镇上 , 确实不容易 , 裴厌照着市价 , 手指捏在一起比了个 “ 七 “。
不是他不愿意让价 , 这时候卖的就是这价铬 , 见张福狂豫 , 他开口道 :“ 我知道价钱高 , 也没办法 , 为下这几个蛋 , 我夫郎日夜都操心操劳 , 时节不对 , 再精心信候 , 母鸡也不是天天都下蛋 , 忙了一个多月 , 才攒下这点 , 这样 , 三十个送两个 , 张兄看如何 ? “
酒馆最近生意不错 , 鸡蛋在冬天是个短缺稀罕的东西 , 要是没靠谱的交情 , 吃光了再想买可不容易 。
眼见有卖鸡蛋的 , 不买一些续上 , 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
张福问道 : “ 鸡蛋还剩多少 7“
吴文君想一下 , 说 : “ 满打满算 , 也就二三十 。“
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