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化了 , 到二月更暖 , 地里的活就得开动 , 趁着这十天半月 , 你又不去做工 , 多去问问人 , 早
点抗长工找好 。“
“ 知道了 。 “ 裴厌低头给他捏腹 , 找长工这件正事确实得抓紧了 , 最近他夜里贪欢 , 恨不得一直黏在顾兰时身上 , 便有点懈怠 。
灰灰避着泥泞跑来 , 因尿檐滴水 , 它是快速窜进来的 , 但还是没避开几滴雪水 , 它皮粽肉厚 , 却被几滴水惊得身躯一扭
W, 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 倒惹得顾兰时笑了一声 。
裴厌总算舒了一口气 , 见顾兰时伸手去揉灰灰脑袋和耳朵 , 他才敢抬头 , 见夫郎脸上笑意盈盈 , 眉心那条红钿鲜红 ,
人又白 , 比画的花钿还要漆亮 。
不知是不是太困 , 眼尾红红的 , 透出几分春情 。
喉结微动 , 裴厌忍下心底蠢蠢欲动的念头 , 继续捶腿捏脚 。
赶在月底之前 , 找长工一事总算有了眉目 , 是刘家村一个汉子 , 叫刘大鹅 , 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年纪 , 已经成了家 , 有两个娃娃 , 大的今年才六岁 , 老爹老娘都在 , 都上了年纪 。
刘大鹅老娘还好 , 腿脚利索 , 能帮家里干干活 , 老爹前年
病了一场 , 一条左膈不能动了 , 弄了个木拐 , 平时要出门不是撑着木拐 , 就是把木拐绑左膈上 , 一挪一挪往前走 。
刘家村离得不远 , 只隔了两个村子 , 脚程快的汉子两刻钟就能走到 , 一路没什么路阻艰险 , 都是平地 。
正月二十九 , 上午太阳出来后 , 顾兰时正在院里收拾柴堆 , 就听到周平的声音 , 连忙让裴厌停下手里的活 , 迎了人家进来 。
见周平领了个汉子 , 他知道来做什么 , 给茶壶重新泡了茶 , 又端一碟糕点 , 放在堂屋桌上 , 自己回屋避了避 。
周平媳妇刘桂花是刘家村人 , 娘家在那边 , 上次回去的时候 , 听闻刘大鹅从先前的东家回来了 , 不再去了 , 她听在耳朵里记下 。
刘大鹅是她本家亲戚 , 知道刘大鹅老实本分 , 家里穷 , 夫郎从去年就病歪歪的 , 时不时就得抓药 , 刘大鹅也是因老娘一个人看顾不来家里的人和事 , 他夫郎病重以后 , 实在放心不下 , 就辞了东家的活 , 回来照顾了两个月 。
眼瞬着夫郎身体好多了 , 家里的钱也花了不少 , 刘大鹅又开始发愁挣钱的事 , 他一直都在原先那户人家做长工 , 挣不了什么大钱 , 但胜在平稳 , 每个月都有工钱拿 , 而且自己的吃喝
在东家 , 能给家里省下不少口粮 。
刘大鹅太老实 , 没什么挣钱的本事 , 依旧想给别人做长工 , 他干惯了农活 , 自己心里也觉得这样踏实 。
刘桂花可巧知道顾兰时和裴厌想招个长工 , 她心里其实没底 , 但还是在苗秋莲跟前提了一嘴 。
苗秋莲和顾铁山帮着看了好几个人 , 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 有人一听是裴厌招工 , 当即就回拒了 , 不敢轻易和他攀扯上 , 有的则是细一打听 , 裴厌觉得不合适 。
刘大鹅给人干了七八年长工 , 家里也知根知底 , 都是本分的庄稼人 , 裴厌思索再三 , 又和顾兰时商量过 , 最后决定雇刘大鹅 。
三人坐下后 , 裴厌给他俩倒了茶水 , 客套两句后直言道 :
“ 平叔 , 刘哥 , 我也不说那些虚的了 , 一个月一百五十文 , 每天管两顿饱饭 , 早食也管 , 只是西屋还没拾掇出来 , 头前这段时日 , 得劳烦在路上跑 , 明儿二月初一 , 刘哥要是愿意 , 明天就
刚给人家做长工 , 一百五十文是常见的价 , 一般干上一两年 , 东家觉得可以 , 后面陆续会涨工钱 。
周平对这些不陌生 , 因刘大鹅是他媳妇堂侍儿 , 帮着问了问 。
果然 , 裴厌没有敷衍 , 承诺要是干得好 , 一两年后工钱自然会涨 。
于是周平去看刘大鹅 , 他觉得可以 , 但到底答不答应 , 还得看本人的 。
刘大鹅坐在那里有点拘谨 , 没有伸手端茶碗 , 他想了想 ,
搓着手开口 : “ 行 , 不住家也成 , 我夫郎身子骨弱 , 孩子也小 ,
每天回家看着我也放心 。“
既然如此 , 不用着急收拾屋子 , 裴厌点点头 , 又道 : “ 每月月底结工钱 , 要是家里有急用 , 想预支的话 , 提前说一声就行 , 刘哥还有什么要问的 2“
刘大鹅思索一阵 , 最后摇摇头 。 他生性沉默 , 按别人的话来讲 , 就是有点姓 , 因刘家村不远 , 也是听过裴厌名字的 , 对这样厉害的人物 ,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