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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吃啸 , 如今成了亲 , 竟被夫郎拿捏住 , 处处听话 , 对她也
越发不耐 , 还曾埋怨她去招惹裴厌 , 弄得家里连钱都没有 , 害他成亲都晚 。
她也是有孙辈的人了 , 眼瞅着也老了 , 这回一病 , 竟连个知冷知热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 , 别说饭了 , 连一口茶水都得喊半天 。
儿媳夫郎不孝顺 , 连伺候问话都没有 , 至于儿子 , 她心口越发冰凉 。
突然 , 叶金蓉想起了女儿 , 她家春艳从小就乖 ,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 从不顶嘴 , 也从来不惹事 。
她浑测无光的眼普亮了一瞬 , 都养这么大 , 嫁人了 , 老娘病了 , 她岂能不回来伺候两天 。
“ 胃子 “
这回裴胜过了许久才进来 , 皱着眉问她要做什么 。
叶金蓉喘过一口气 , 说 : “ 明儿让虎子去王家沟 , 喊春燕回来 “
裴胜不耐烦 : “ 喊她回来做甚 7“
王家沟子离得远 , 还在宁水镇另一边 , 裴虎子来回一趣 ,
要耽误地里不少活 , 家里毛驴卖了的事她又不是不知道 。
见儿子如此 , 叶金蓉神色一下子变得死寂 , 未了她喘着气 : “ 我病了 “
裴胜在屋门口站了一会儿 , 最后 「 商 “ 了一声 , 转身又离开 。
灶房门口 , 顾兰时坐在小凯上捞出盆里的螺和泥鳅 , 清水养了一夜吐泥沙 , 今儿能吃了 。
这是昨天裴厌下河摸的 , 泥鳅还挺肥 。
螺还好 , 洗泥鳅时他抓了一把糙面 , 不然洗不干净 。
旁边屋檐下有阴影 , 遮蔽了太阳 , 星星躺在摇篮里唬喙唧唧的 , 用没有长牙的嘴巴啃拨浪鼓 , 拨浪鼓上全是口水 , 他嘴角和下巴也有 。
有事情忙 , 星星就不会哭闹 , 哪怕是啃东西 , 顾兰时很放心 , 而且灰灰和灰仔守在摇篮边上 , 要真有不对 , 立马就叫了 。
剪螺尾剖泥鳅 , 他独自干活 , 灰灰和灰仔时不时跑过来蹭蹭膈蹭蹭背 , 早上刘大鹅和周大良把水牛牵出去吃草 , 大黑跟
去了 。
水牛有时候吃饱喝足了也不回来 , 自己找个地方卧下 , 有时它自己尾巴一甩一甩 , 慢悠悠就进了家门 , 大黑只要没事 ,
就会跟着它 。
快到饭时 , 裴厌和刘大鹅他们都没回来 , 牛和狗也不见踪
顾兰时拾掇好食材 , 探头往外面看一眼 , 没有人影 , 他端起盆转身进灶房 , 还是做好饭再去地里寻 。
锅灶上很快热闹起来 , 辣椒炒螺喷香扑鼻 , 又呛又香 , 闻着都要流口水 , 油炸泥鳅裹着打了个鸡蛋的面糊 , 炸熟后酥嫡肉细 , 没有多少刺 。
顾兰时用长筷把炸好的泥鳅一条条夹上来 , 控控油才搁进碗里 , 炸完后才撒掉灶底的火 。
锅里的油等凉了再百出来 , 炸泥鳅分了两碗 , 他没忍住捏了一个 , 吹吹就咬一口 , 酥得很 , 肉也嫩 。
他很满意 , 自己手艺越来越好了 。
惊记孩子 , 顾兰时连忙出来 , 星星还是没哭 , 已经不哨拨
浪鼓了 , 小腹一蹬一蹬 , 看见阿姆也没笑 , 喙喙了两声 。
顾兰时突然想起什么 , 一摸星星尿布和身下铸的小褥子 ,
全都湿呋呕的 , 甚至攘一把就能拧出水 , 可见尿了不少 。
“ 臭小孩 , 又尿了 , 尿了还不吱声 。“ 他笑着把尿布和裤子给星星脱了 , 在肉乎乎的小屁股上轻拍两下以示小惩 , 连屁股也是湿的 , 连忙抱进屋里给擦洗一通 , 换了干净衣裳 。
低矮的土墙 , 还有一段是用篱笆补起来的 , 院门倒是没那么窄 , 只是两扇门板旧了 , 也修补过 。
裴虎子到王瑶儿家 , 每次看到院门他都会想 , 墙这么矮 ,
稍微踹下脚就能看清院里 , 门板破个洞还要补 , 也不知道补个什么劲 , 补了也就从门前看不进去而已 。
这些话他再蠢都知道不能说出口 , 好歹 , 是他老丈人家 ,
更不能再王瑶儿面前说 。
听见老娘病了 , 已经挽了妇人头发的裴春艳神色没有变化 , 木着脸跟没听到一样 , 直到裴虎子说要接她回去 , 说他娘想她了 。
她抬眼 , 看了一会儿裴虎子 , 在王毛儿答应让她回去时 ,
只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 随后打好包袱 , 跟着裴虎子一道出门 。
王毛儿年纪大 , 一直没娶上媳妇 , 好不容易成了亲 , 裴春艳自打嫁过来 , 低头干活从不含糊 , 就是不大说话 , 几乎也没笑过 , 见她手脚利索 , 王家人倒挺满意 , 只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