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就知道星星小手又不老实了 , 平时他爹娘惯着 , 他和裴厌又下不去手插儿子 , 只有阿奶能收拾一下 , 听方红花在训星星 , 他没说话 , 继续拾瓜藤尖 。

大黑三个都在院门口那边 , 竖起耳朵警惕 , 尾巴晃动十分焦躁 , 小跑着围过来 , 汪汪叫两声 , 见星星还在哭 , 便又团团转圆 。

灰仔用脑袋顶顶星星后背 , 星星谁也不理 , 继续哭嚎 。

直到顾兰时摘完菜 , 见儿子还没停住哭 , 心想嗓子够亮的 , 气儿也长 , 竹哥儿小时候哭一阵就没声了 。

“ 哎呦 , 我们星星可真厉害 , 都能哭这么久了 “ 他笑眯眯上前 , 将菜篮子放在地上 , 弯腰和儿子平视 。

星星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 更气 , 小嘴巴抗住 , 但没忍多久 , 最后还是一瘪嘴 , 哇哇又哭了 。

“ 好了好了 。“ 顾兰时抱起儿子在怀里哄 。

星星搂着他脖子 , 眼泪还在掉 , 眼睛一国都哭红了 , 可怜巴巴的 。

见儿子小手拍了拍屁股 , 顾兰时知道这是诉委屈呢 , 他笑着帮星星揉屁股蛋儿 , 说 : “ 真打疼了 7“

“ 太婆婆不是说了 , 不让扯菜 , 那你非要扯 , 是不是不该 2“

星星不说话 , 倔得很 , 脸埋在顾兰时脖子上抽泣掉眼泪 。

“ 孰种 , 气性够大的 。“ 方红花笑着摇摇头 。

“ 我也说呢 , 从小就这样 , 也不知跟了谁 。“ 顾兰时笑道 ,

单手抱着儿子 , 另一手拍拍星星后背 , 脖子处很快变得湿哒吭 , 显然是星星的眼沿 。

他抱着星星一边拍哄一边说 : “ 阿奶 , 咱们进去 , 你把篆子里的菜分一分 , 带回去 “

“ 行 。“ 方红花提起竹篮 , 两人往院里走 。

狗跟在顾兰时后边 , 时不时抬头看星星 。

方红花走以后 , 顾兰时抱着星星觉得胳膊酸 , 正好屋檐下

有椅子 , 他坐下后 , 让星星面对面坐在他大肽上 。

星星趴在他胸前 , 肉脸蛎埋在衣裳里 , 还在小声抽泣 。

顾兰时搂着儿子拍哄 , 笑着说 : “ 太婆婆又不是故意打你 , 星星做的不对 , 菜叶子是不是不该乱扯 , 要是都扯烂了 ,

以后星星吃啄 ? 阿爹和阿姆吃啄 ?“

星星侧脸肉唉哪的 , 跟个团子一样 , 委屈极了 , 人小性子大 。

儿子还是不说话 , 顾兰时没有再追问 , 搂紧了星星嘴里喙起山歌 。

大黑蹲坐在顾兰时旁边 , 眉毛似乎皱在了一起 , 灰灰趴在屋檐下 , 灰仔喉吵里鸣鸣叫 , 歪着脑袋看星星 。

好一阵后 , 星星才止住哭泣 , 眼圈红着 , 他自己还用小胖手揉揉 。

顾兰时笑着亲亲儿子脸蛋 , 星星又高兴了 , 笑着来哨他的脸 。

玩了一会儿 , 星星高兴了 , 狗也叫起来 , 似乎在给他鼓劲 , 院子里又吵闹起来 。

裴厌从地里回来 , 看见儿子眼国是红的 , 眼睫毛也湿灏源 , 显然哭过 。

星星平时很皮 , 有时候还不爱搭理裴厌 , 留个后脑勺给爹爹 , 今儿受了委屈 , 哪怕是自己有错在先 , 看见爹爹 , 便伸胳腾让他抱 。

裴厌接过儿子 , 胖儿子在他怀里看起来没那么胖了 , 眉着也不重 。

“ 怎么了这是 ?“ 他问道 。

顾兰时笑 : “ 他乱扯菜叶子 , 挨阿奶掀了 “

裴厌轻笑一下 , 怪不得 。

于是他抱着星星 , 没有再出去干活 , 学鸟叫吹口哨 , 又让狗露肚皮让星星揉 , 还抱出去在河边找吃草的水牛 , 扶着星星坐在牛背上玩耍 , 总算让儿子忘记了委屈 。

这么小的孩子 , 多半记吃不记打 , 委屈来得快 , 也容易散 。

再带星星回来的时候 , 顾兰时领着儿子去挖那棵春菜 , 星星站在他旁边 , 显然认出了这染菜 , 一声都不吭 。

“ 晋午阿姆给星星炒菜吃 , 好不好 ? “ 顾兰时眉眼弯弯 , 没有丝毫责怪 。

小孩子很会看眼色 , 也能觉察到大人的情绪 , 星星一下子笑了 , 奶声奶气说 : “ 好 “

顾兰时将春菜拔出来 , 又说 : “ 那以后星星不能乱揩菜叶了 , 不然 , 就没得吃了 , 要是吃不饱 , 就要馈肚肚了 “

一听要饿肚子 , 星星眸大眼普 , 点着小脑袋重重 “ 嘲 “ 一声 , 这回总算听进去了 。

“ 定乖 , 怎么这么乖 。“ 顾兰时笑眯眯夸道 , 又说 : “ 我就知道我们星星最丿了 “

他抖抖春菜根上的泥 , 一手拈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