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热正合适 , 一旁的高凳上 , 干净衣裳也放好了 。
顾兰时提了半柚凉水 , 一进来看见裴厌站在竹屏后面解衣 , 问 : “ 兑好了 7“
“ 好了 “ 裴厌手上不停 。
“ 给你放一旁 , 万一要用 。 “ 顾兰时将那半桶水提过来 , 没有多耽误 , 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
等裴厌洗过后 , 倒了水 , 再换他进去洗 。
这几天半大的狗崽儿在后山那边 , 跟大黑学着看家 , 而山坡鸡圈那儿 , 有灰灰灰仔 , 还有来福和毛球儿守着 。
孩子不在 , 狗也不在 , 是为数不多的清净时刻 。
锅里水足够 , 顾兰时没有再去烧 , 坐在摇椅上轻晃 , 轻风吹进来 , 悠闲又自在 , 耳边总算没有那么多鸣鸣哇哇声 。
天一热 , 就得洗勤快些 , 星星和鱼儿很好洗 , 大盆里倒上水 , 将两个奶团子一起搁进去 , 三两下就能搓好 , 再捞出来擦
干 , 放在炕上 , 让他俩自去玩耍 。
没多久 , 裴厌洗好 , 开了房门提桶倒水 , 顾兰时跟着忙碌 , 又换他进尿洗 。
伸手进浴柚里探探水温 , 有点灼 , 顾兰时懒得自己出去提 , 一边解汗巾一边朝外面喊 : “ 裴厌 , 提桶凉水 。“
裴厌拈着柚进来 , 很快拼兑好 。
顾兰时正要脱衣裳 , 疑惑看向他 , 怎么还没出去 。
裴厌手里还攘着木桶抗 , 睽结滑动 , 似乎想说什么 , 但没有开口 。
两人一对视 , 顾兰时就明白过来 , 他面有犹豫 , 大白天的 。
裴厌低声开口 : “ 没人 , 我去关院门 , 真有人过来 , 得先拍那道门 。“
顾兰时还没考虑好 , 裴厌匆匆忙忙就出去了 。
太阳很好 , 风也和煦 。
房门再关上 , 连窗户都紧闭 , 似乎将一切都阻隔在屋外 。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拍门 , 哪怕是在自己家 , 自己屋里 , 心中也忐忑紧张 , 两人都想抓紧纺解纭解思念 , 种种之
下 , 变得格外激烈 。
日子不用刻意去记去数 , 就这么悄无声息溜走 。
炎夏 , 陕午的大太阳热辣辣 , 连蝉鸣声都蔫嗒嗒的 , 偶尔才响一阵有气无力的叫 。
晋午无论裴厌还是长工 , 都没在外头干活 , 再要紧的活计 , 都不如人要紧 。
炕上 , 星星和小鱼儿睡得横七竖八 , 只穿着肚兜 , 小孩独有的莲藕胳膊肥唉哭的 。
顾兰时将星星小脚丫从自己肚子轻轻挫下去 , 睡意渐渐消退 , 他坐起来 , 裴厌也醒了 。
天长 , 陕午隅一觉舒坦多了 。
裴厌没有立即下炕 , 同样坐起来 , 说 : “ 今年入秋后 , 要不买头骠子 7“
“ 毛驴在家都干六七年活了 , 今年明显不如以前 , 以后让它在家拉拉磨 , 打草的话 , 让它拉草车 , 也省得费人力 , 远路
就不跑了 “
有了水牛之后 , 耕地这样的重活 , 自然在牛身上 , 农忙收割时 , 因家里有两架板车 , 牛和毛驴齐上 , 庄稼很快就能拉回家 。
偶尔去镇上 , 也会套牛车 , 而去府城路远 , 毛驴比水牛跑得轻快 , 怎么都闲不下来 。
“ 好 。“ 顾兰时颉首 , 干活的牲口都不容易 , 是该让毛驴歇歇了 。
他打个哈欠觉得渴了 , 便下炕倒水喝 , 也给裴厌倒了碗 。
“ 如今骠子什么价 ? “ 他问道 , 这几年没买牲口 , 价钱也没特地打听过 。
裴厌开口 : “ 还是五六两 , 看牲口品相 “
顾兰时点点头 , 说 : “ 六两就差不多了 。“
“ 嘲 。 “ 裴厌应一声 , 喝完水将水碗放在桌上 , 转头见星星和鱼儿还睡得沉 , 没有醒来的迹象 , 说道 : “ 正好没事 , 要不先把买骠子的钱拨出来 。“
“ 行 。“ 顾兰时笑问道 : “ 放在外头的那些钱 , 肯定够了 , 不用动别的 。“
两人嘴上这么说 , 开了柜子后 , 还是忍不住伸手 , 把积攒下的家底也掏出来 , 好几个沉甸甸的大钱袋摆在炕上 。
顾兰时想笑 , 又怕惊动孩子 , 只得笑眷眯忍住不出声 , 一旦星星和鱼儿醒来 , 看见银子堆在一起 , 肯定会搜乱 。
两年前盖好房子 , 手里剩下七十两 , 因平时也有进账 , 这七十两一直没怎么动 。
再加上这两年运气都不错 , 尤其冬天 , 每年都有十来头肥猪 , 最少也有二十两 。
搬进新家后 , 这边有个暖屋养鸡 , 后山的暖屋子也没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