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进门时也看见他俩将外面收拾的不错,比原先干净多了,心中还是满意的。
他说道: “你上回不是说要占了前面那片地,这事可行,不过都是一个村的,人家也在村里住了
十几年,地咱们占定了,这边老屋虽说当年没有地契,不过多少要同他们知会一声,才是个理,省得叫人家说嘴。”
“我今天上山去下网,让姑爷同我一起去,明天看看收成,要是不多就再叉几条鱼,一家给送去两条,收了东西他们不好说什么。"
顾铁山说着,又看向裴厌,开口道: “要在村里过日子,多少活点人,别的不说,以后日子长了,红白喜事都要村里人帮衬帮衬,咱家亲戚是多,也不能不和村里人往来,又没结仇,对人家客气点,和和气气的,日子久了好处多着呢。”
他思索一下又道: “明天我带你过去,先听听他们口风,若不答应,给个一二十文也就松口了,这边荒了十几年,也不见他们来人拾掇,连地契都没,没必要多给。"
顾兰时听他爹说得在理,看向裴厌点了点头。
裴厌顺着顾铁山的话想了一下,以后有孩子,孩子成亲确实要有亲戚朋友来帮忙来吃席,不然若像他一样,实在太清冷,原先强占这片地盘的想法松动,见顾兰时赞同,他也点了点头: “好。”
顾铁山年轻时也跟人打架,这几年有了年纪,便觉得还是和气些为好,见他俩都点了头,他拍拍肩上渔网,率先转身往外走,说: “趁这会儿天亮早点进山,明天也要早早去收网。”
裴厌放下木叉,说道: “你做饭就好,不用管这些。
顾兰时答应道: “好,你去。”
水里的游鱼精明,离村近的河段常年有人钓鱼捞鱼,鱼渐渐少了,没有山里的流段多,想好生弄一网子鱼,去
山上更容易些,不过也看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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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草叶还带着露水,山林里的凉意尚未散去,裴厌拎着木桶,和顾铁山踩着草丛上了山。
以前有一次,顾铁山在村子旁边的流段下网,不想夜里被人截了胡,他早上去收网时网被拽到岸边,一条鱼都没有,渔网还破了,气得他和苗秋莲在村里骂了好几天,后来大概知道是哪家干的,不过没当场逮住,自然不好发作。
这回虽是在山上网鱼,村里人夜晚轻易不会上山,也不知他在哪里下的网,找都得找一阵子,但他还是很谨慎。
河水冰凉,两人光着脚在浅水处适应一会儿,才敢往水里走。今天运气不错,一网子十几条鱼蹦趾着被拉上岸,顾铁山笑道: “足够了。”
裴厌从网里掏出鱼,一条条扔进桶里,他拔了几根结实有韧性的长茎草,穿过鱼嘴等会儿好直接提起来。
一共四家人,太大的鱼留着岳丈家吃,他挑了八条不大不小的,每两条穿在一起。
十四条鱼在木桶里显得有点拥挤,他俩没有多耽误,提着木桶和渔网下了山。
顾兰时在院里将昨晚卷起来的麦子铺平摊开,今天还要再碾几遍,毛驴还没还回去呢。
每晚将麦子收进屋檐下是怕突然下雨,夜里来不及卷收,情愿没睡的时候多费点力气,夜里才好睡个囫囵觉。
听见大黑叫了两声,他朝门外看去,果然见裴厌一手提着木桶进来了,他问道: “爹呢?”
裴厌边走边说: “渔网有水,岳丈先回去晒渔网了,我放两条鱼也过去,趁人家还没出门下地干活,先把鱼送了。"
“好。”顾兰时进灶房给木盆里舀了些水。木桶里有三条大鱼,他俩只挑了一条,再捉了条小鱼放进盆中,裴厌就提着木桶走了。
等顾铁山摆弄好渔网,两人就先往林荣家去,林荣虽姓林,却和小河村的林家没什么关系,是从别处深山中搬出来的,同姓罢了。
顾铁山和他两家挺熟,带着裴厌刚进院门,就看见林荣老爹坐在西边墙根下抽旱烟,老头子上了年纪,腿脚不利索,见有人来也不起身,吸一口烟说:“是铁山小子,过来了。”
十几年前搬过来时,还是林老爹拖家带口,如今他年纪大了,有点糊涂,便是林荣当家。
/>“老叔起这么早,我过来有点事。”顾铁山又朝里喊道: “他荣叔在家?”
林荣媳妇在灶房,听见声音赶忙出来,说: “在呢在呢。”看见裴厌后她心中一惊,神色惴惴不安,带着惧意朝屋里喊一声,就见林荣報着鞋出来。
“谁啊。”林荣扣着眼角,一抬头却见是裴厌,哪怕有顾铁山跟着,他面皮一抖,拼命回想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这活阎王,难不成是上门兴师问罪的?
顾铁山不等他们想出什么,看出两口子害怕,他没进人家堂屋,就站在院里笑道: “他荣叔,今天过来有事同你商议,你家原先的老屋不是荒了,那边也不是个正经住处,连地契都没有,我姑爷想平了那片地,不然全是乱草,怕有蛇虫在里面,这不托我上门说道说道,今天弄了两条鱼,还活着呢,新鲜,给你们也尝尝鲜。"
林荣几家都是当年搬迁过来,和受了灾逃荒过来的人不同,官府没有优待,能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