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呢?”
顾家在村里是姓,连里徐承安都给几分面子,张春花毫不畏惧,单手叉腰道:“谁呸我谁,你急什么?”
方翠柳气的脸色都变了,可又真不敢和顾家骂起来,顾家汉子多,真得罪了在村里不过,尤其在她看到顾兰时之后。
一想起裴厌当时把她打的鼻青脸肿,两边脸都火辣辣的疼,几天才消下,里一团火烧得再凶都灭了。
施家儿子就在附近,知道是这个上年纪的妇挑事,他粗声粗气开口:“买了耽误什么,有闲话的功夫,早回煮了豆腐吃了,何必生事。”
都是主顾客,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他又不傻,除了让排队伍时凶了些,平时话还是和气的。
有了个台阶下,方翠柳的气儿顺了些,走之前她原本想再啐一口,可张春花句话实在让不得不上,谁愿意自家过得穷,她只得忍了。
张春花见方翠柳吃了瘪,里叫一个舒坦,顾兰时竹哥儿还有李梅更是高兴。
竹哥儿道:“嫂子,你可真厉害。”
不光他,顾兰时和李梅也一脸崇敬看过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被三个小毛崽子看,张春花有种不上来的感觉,莫名觉得自己腰板都硬挺了,个头都像是长高了点,满面笑意道:“嗐,这算什么,回头再敢给咱甩脸子,看我不上她家门口骂。”
这一瞬间,顾兰时仿佛看到了他阿奶,以前听他爹过,他阿奶年轻时和吵架,领妯娌堵了对方院门骂,叫一个厉害。
不过乡下多都这样,真骂起来几天都不停歇,想起就高声骂两句,还有老太太端板凳坐在院里骂对门或邻居半个时辰的,伙儿都见惯了。
最高兴的当属李梅,他和他娘都骂不过赵家,买了豆腐回后还特地和他娘讲了这事。
后山。
顾兰时开了篱笆门进,早起裴厌就赶驴车镇上买鱼了,顺便再买些年画对联还有炮仗什么的。
最近镇子上每天都有卖年货年肉的,不用赶集会的日子。
一开院门,黑就窜了出来,围他不断摇尾巴。
不过出门买几块豆腐的工夫,这架势,倒像是几天没见了。
顾兰时笑了下,提竹篮进灶房,他系上襜衣开始忙碌,今天买了十五块豆腐,打算多炸一些豆腐干,过年炒菜拌菜吃,是个花样。
今年头一年成亲,他爹娘和几个哥哥姐姐肯定要过来走动,到时候待客要用。
他和裴厌也没别的亲戚,就自家来吃饭,菜肉肯定不能含糊。
这会儿离晌午吃饭还早,他切完豆腐就倒油烧火,打算把豆腐干炸出来。
裴厌不在家,黑比平时胆,径直走进灶房,嘤嘤叫。
“豆腐你也吃?”顾兰时有点奇,切了一点豆腐丢给它,黑一抬嘴接住,吞下之后还舔舔嘴巴。
见它像是喜欢的样子,顾兰时便给它捏了一块切的,见黑来不拒,他笑:“行了,吃也吃了,快出,小等会儿油点子迸在你身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黑能听懂出两个字,摇尾巴撒娇,却见顾兰时没理会,只转身走了。
油锅一热,顾兰时用长筷夹豆腐一片片下锅炸,热油沸腾,锅里迅速冒气泡,发出响声。
他一个在灶房忙,顾不上外面,在有黑看家。
等裴厌回来后,他刚把豆腐干炸,用盆盛,用做配菜的话足够吃到年后。
见豆腐干热,裴厌走进来时,他忙把锅里的油盛出来腾不开手,笑:“捏一片沾点盐尝尝,香呢。”
“嗯。”裴厌按他的,捏一片站在旁边吃。
顾兰时一边忙一边买豆腐时的事,裴厌不甚在意地开口:“若再讨嫌,寻个由头打赵家汉子一顿也就老实了。”
“也不是这个意思,嫂都骂回了,他也不敢乱来。”顾兰时笑完,又问道:“鱼买了?”
裴厌点点头:“买了五条,路过家里时,给了岳母一条,鲜鱼肉细嫩,待客时用。”
顾兰时手上活不停,道:“行,你歇歇,我现在做饭,等会儿吃完咱俩一起把鱼杀,爹下午杀猪,咱俩过看看。”
案台上这么多豆腐,裴厌问道:“晌午吃什么?”
顾兰时笑道:“猪油煎豆腐,再打两个鸡蛋蒸豆腐块,两道菜足够吃了。”
他想了一下又道:“等下午提了猪肉回来,天剁点肉沫子蒸豆腐,出锅后淋点酱汁,香呢,你要想吃豆腐干,我扒几片菘菜叶子,炒吃个鲜的。”
两天的菜都有了,听就丰盛,裴厌笑了下,又捏了一片豆腐干撒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