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墙上挂了一串,方便做饭时取用。
裴厌正在扫堂屋里土,雨点就噼啪落了下来,砸在地上溅起泥点子。
一会儿,雨幕连成一片,水汽混在一起雾蒙蒙。
顾兰时倒了碗热茶喝,随后躺在摇椅上轻晃,大黑也躲堂屋避雨,趴在他旁边声响,身后尾巴轻摇着。
裴厌靠在椅子上,长腿伸直了,浑身也透着放松。
下雨干了外面活,是为数多能歇息时候。狗崽又在打架,在地上滚成一团,你压我我压你,嗷嗷叫着。
摇椅宽敞,长度也够,前面还有放脚地方,整个人躺在上面那叫一个舒坦,顾兰时转看向裴厌,笑眯眯说:“今夏天咱们再去抓蝎子,挣一点,再做一把摇椅,得了空你也躺着,舒坦呢。”
裴厌本想说自己现在这样就挺舒坦,用着摇椅,但见顾兰时眼睛亮亮样子,到嘴边就改了,点着说:“好,那就再做一把。”
*
下过雨,山上菌子木耳还有地皮菜都出来了,顾兰时和裴厌一大清早就上了山,早起有晨露,树叶间还留有残雨,他俩都戴了斗笠,衣裳还好,弄湿发,顶着冰凉水汽在山林里转悠容易着凉。
今天上山时碰见好几个同样找菌子人,说句又分开,各自去寻找。
山林大,分开走一走就听到旁人动静,他俩顺着上次找到地皮菜方向走,沿途顾兰时发现了一簇山莓果,红艳艳,正好熟了。
莓果知沾了雨水还是露水,他摘下之后没有立即往嘴里塞,用帕子仔细擦干净,捧在手里让裴厌也过来吃。
顾兰时先尝了一个,笑着说:“挺甜。”
裴厌走过来捏起一个果子,咬破后甜甜汁水在口中溅开,他点着嗯一声以表赞同。
莓果多,有一小把,又好带,容易压破了,他俩站在这里吃完,这才继续往前。
上山走路虽然多,但走走停停,到处捡菌子和地皮菜,就显得没那么忙碌,人还碰上一株倒下老树,长了许多黑木耳,正是常吃那种。
这用到处找树枝戳木耳,他俩蹲在树前把能摘都摘了。
顾兰时喜滋滋,刚转想跟裴厌说今天运气可真好,想眼角余光瞥见一抹彩尾,扑棱棱从远处飞过。
是野鸡!
等他说出口,裴厌经有了动作,拔腿就追上去,边跑边从怀里掏出弹弓和小石块,留一句在这里等着。
有彩色翎羽是公野鸡,又漂亮还会飞,是没有鸟儿飞那么高罢了。
顾兰时把竹筐和篮子放到一起,高高兴兴在原地等。
成亲后和裴厌上山打过好几次禽鸟,山鸡种类还挺多,最漂亮就数这种彩尾大野鸡,刚才虽然瞥见一眼,但那公野鸡小呢。
住在山脚下,一到快收麦时,麦子黄了,野鸡就常常钻麦地啄麦穗,有时还能在麦地里找到野鸡蛋。
这种东西夏天最常见,有时正割麦就能碰见,但村里人都忙着收麦,没人会带弹弓什么,能眼睁睁看着野鸡飞走,追是很难追上,
怕自己走开裴厌找到,顾兰时就在原地等待,等了好一阵子,总算看见了人影。
“打到了?”他嘴上这么问,目光经落在裴厌右手上拎着东西,正是那彩尾野鸡,还活着呢,腿和翅膀那里有血迹,经蔫了。
“跑得挺快,追着它跑了好长一段,在林子那打到,差点就让它跑了。”裴厌边走边说,心中有点庆幸,他射出去好几次,还好在野鸡钻灌木前打中了,这么大一,要是跑了没吃到,还真有点遗憾。
有段日子没吃过鸡肉了,里母鸡要下蛋,小鸡还未长成,没看见野鸡还好,看见以后人都有点馋。
顾兰时高兴得了,说道:“正好,去竹林那边挖棵嫩笋子,这会儿虽然没有春天好吃,一起炖去,好歹有个配菜。”
“好。”裴厌从地上扯了一根藤草,把野鸡嘴巴和双脚捆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背起竹筐拎了野鸡,顾兰时提着竹篮,人兴冲冲奔向竹林去挖笋,都十分来劲。
他俩下山时候,竹筐和篮子都是满,大半筐竹笋在最底下,上面有一层新鲜黑木耳,篮子里是菌子和地皮菜,裴厌还拎着一野鸡,收获颇丰。
笋子虽然没春秋时好吃,但既然过去了,他俩就多挖了些,带去焯过水好晒成笋干,多少是个口粮。
下山路上碰见周石和他媳妇吴小桃,吴小桃听说过裴厌,尽管和邻居顾关系挺好,但心里多少有些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