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里小憩。因天热,人穿得都少,肚子盖着各自的衣衫。
堂屋开着,风吹进,灰灰和灰仔又长了些,四仰八叉躺在墙角睡觉,你挨我我挨你,一个蹬了下腿一个在睡梦里哼哼叫,似乎都对彼此满,明明经常打架,却又经常在一处玩。
黑趴在堂屋口也在睡,它毛发长,被风吹得晃动,瞧着十分安逸。
后山就他们一户,整个院落静悄悄的,直到炕的人睁开眼,才了动静。
一觉睡得还挺舒坦,顾兰时醒后懒洋洋的,一时愿起,见裴厌也醒了,觉得没那热,就往裴厌身边蹭了蹭,脑抵在对方臂。
低声说句家常话,顾兰时还好,里衣在身,裴厌本就体热,衣穿住,连精瘦的腰都露在外面。
衣裳少方便了行,原本平静的屋子又变得燥热难耐。房关着,窗户却半开,泄露出同寻常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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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时一身汗,散落下的细碎头发也湿漉漉的,竹席被焐热了,他翻个身换一边继续躺。
早就该起去干活,耽误了半个时辰。
没一会儿,裴厌提了一桶热水进,浴桶早放好了,他倒水进去,回跑了几趟,添好水又伸手试试水温,转身说道:“能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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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时在炕赖了一下才坐起,见他还站在那里,抬头看过去,问道:“你出去?”
裴厌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说:“你一个人行?”
顾兰时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一边下炕一边说:“怎行?要是你……算了,你出去,我自己洗就好。”
遭到嫌弃,裴厌薄唇微动,为自己辩解一下,可根本说出个子丑寅卯,确实是他对,只得一步三回头拖拖拉拉往外走。
到房口了,也见顾兰时喊他,知道是能进了,他微抿着唇,带屋情愿走了。
顾兰时是没看见,只是懒得理会,明明人高马的,偏生做出幅模样,以前他还会心软,如今已经心硬如石了。
去年刚成亲,行房时疯疯癫癫就说了,成亲一年还是样,他抱怨都没地儿去说。
洗了一通身总算爽利了,原本自己倒水,顾兰时穿好衣裳一,就喊裴厌干个活,自己坐在堂屋吃米糕。
裴厌干活向含糊,脏水一桶桶拎出去,最后还提了净水把浴桶洗了洗。
顾兰时坐在摇椅轻晃,懒洋洋的,见他出,说道:“下午歇歇,晚去抓蝎子?”
早起打了草,足够牲禽一天吃的,偷个懒也无妨。
裴厌把木桶放到堂屋口,头道:“好。”
“下午摘几根绿辣子,和扁豆切丝炒着吃,再切个咸鸭蛋。”顾兰时说着说着,脸露出笑容。
吃喝是,只吃好了才力气干活。
裴厌拉过椅子在他旁边坐下,说道:“正好,今晚捉些毒蝎,明天早起摘了辣子和丝瓜一同去镇卖。”
正说着话,趴在口的黑忽然爬起,冲着外汪汪叫。
墙角还四仰八叉的灰灰和灰仔听见动静,一着急,四条腿都在乱动,总算爬了起,没头没脑一起冲着外吠叫。
裴厌一看篱笆被推开,竹哥儿先走进,后面跟了抱着孩子的顾兰秀,厉声喝止往外面跑的狗。
黑认识竹哥儿,见是熟人,舔舔嘴巴再叫了。
灰灰和灰仔还小,之前也见过竹哥儿,被主人呵斥以后,摇着尾巴前,灰灰还去闻顾兰秀小腿。
“秀儿姐。”顾兰时连忙从摇椅起,喜笑颜开和裴厌一起迎去,见外甥小牛儿胖乎乎的,伸手抱。
一岁半的小牛儿看了他一会儿,才张开肉乎乎的胳膊往他怀里扑。
“哎呦,真乖,怎亲人。”顾兰时抱着小外甥直夸,还在小牛儿肉嘟嘟的脸蛋亲了一口。
顾兰秀看儿子一眼,笑骂道:“臭小子,总算人接手了。”
她往椅子一坐,又说:“如今了,更沉,一路抱过,换个人抱他还肯,倒是认你。”
竹哥儿在旁边说道:“可是,刚才我抱,他还让呢。”
顾兰时越发心喜,难得今天小牛儿认他,抱着就是一顿亲。
小牛儿以为是在玩耍,乐得咯咯咯笑,听到狗崽的声音后,还转头去找。
“姐姐没?”顾兰时腾出空跟二姐说话,平时回娘家,她俩都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