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时在面几步开外的地方,等他近后,这才一起往街那边走,两人边走边吆喝:“鸡蛋,卖鸡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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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鸡蛋来一趟镇上不容易,太阳越大了,已经到了巳时中刻,顾兰时和裴厌因背着鸡蛋走得慢,即便如此,他俩来得早,这会儿已经转了大半宁水镇。
今天生还算不错,除了在青鱼巷卖了五十枚鸡蛋,余下都是零散十枚十几枚的卖,还遇上只买两三鸡蛋的,甚至还人只一,他俩没嫌少,卖出去一是一。
眼下两百二十枚鸡蛋只剩六十几,再是篮子里不小心磕裂的十来枚。
吆喝声喊得高,他俩正走着,一户人家院门开,汉子走出来,顺着吆喝声朝这边看,又冲他俩招招手,问道:“卖鸡蛋的,价钱如何?”
“三文一枚,市价。”裴厌接声道。
因对方是汉子,顾兰时没说话,只在旁边跟着。
黑瘦汉子回喊了一声,他人很快提了蛋篮子出来。
顾兰时和裴厌把竹筐放在地上,扒拉开最上面的稻草,叫他俩随便挑。
围着襜衣的人从竹筐里摸出一枚,顺嘴问道:“这篮子里?”
顾兰时笑道:“里是磕裂的,缝,的话,一文钱一。”
一听这么便宜,人即拿开篮子上的油纸还一层稻草,问道:“没臭吧?”
顾兰时连忙开口:“没,都是早上从家里挑了背过来,路远,才磕裂的,不是臭鸡蛋,不信闻闻,都没味。”
人很谨慎,拿起一裂缝的先闻了闻,再便宜花钱,自不买到臭鸡蛋。
她闻一闻,发现没臭味,把手里的这鸡蛋放进竹篮,随后又拿起一嗅闻。
顾兰时没阻止,磕裂的鸡蛋本身不好带,卖卖了,竹篮里裂痕大的,鸡蛋清都流了出来,这肯定卖不出去了,只带回家给狗吃。
搁在以,没鸡蛋吃,即便鸡蛋破了,他俩会自己吃掉,如今不同,鸡蛋家里多得是,不缺这一两。
再说狗看家没功劳苦劳,养得膘肥体壮一看不好惹,才不会被贼惦记上家里那么多母鸡。
“行了,四够炒一碟的。”人说完,又去看竹筐里的好鸡蛋,捡着大的挑了二十。
顾兰时笑着说道:“阿姊,一共是六十四文。”
人提着蛋篮起身,闻言看一眼她汉子,黑瘦汉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荷包,她盯着一起数。
六十四铜板不算少了,裴厌直接把地上的竹篮拿起来,示汉子把数过的铜板直接丢进去。
黑瘦汉子乐得如此,嘴里念着数,把铜板一枚一枚丢进去,直到数够六十四文。
数完后他人还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确认没错数后,才提着蛋篮子回家。
顾兰时背起竹筐,他筐子里的少,只剩下十三鸡蛋,裴厌筐里的多,还二三十,他抬眯起眼睛看一眼天,说道:“不早了,卖完这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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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厌拿出钱袋,把篮子里的钱抓进去,铜板撞出声响,最后扎紧袋口塞进怀里,卖的都是铜板,怀里了些份量,他脸上露出浅笑,说:“转过拐角往街上走,我记得家酒馆,过去问问。”
“好。”顾兰时答应道。
酒幌随风摆动,伙计在门口招揽主顾,见他二人近,殷勤招呼了两声。
裴厌问道:“伙计,店里鸡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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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临街,面一节台阶,角落里坐了白发的老夫郎拿了烟杆正在抽烟,不等伙计开口,他冲着这边问道:“蛋价如何?”
裴厌说道:“市价,三文。”
伙计笑着说:“这是我们老板阿姆,什么,问老嬷行。”
他不过一跑腿伙计,这等采买的做不了主,多说几句还被训斥偷懒,于是离了两步,在门口再次吆喝起来。
两人往角落那边走,在老夫郎伸看筐子里的鸡蛋时,裴厌又说道:“家里养的鸡多,下蛋多,老嬷是想省,只在蛋期,送上门,路上磕裂磕碎的鸡蛋都是我的,们尽管挑好的拿。”
这话听得老夫郎心里舒坦,时碰到路过吆喝卖鸡蛋的还好,随他们挑拣,是厨子出门去买,一路带回来免不了磕碰,虽还吃,但放不了太久,实在可惜。
“这都是人家挑剩下的?”老夫郎看完两筐子后,见只剩筐底这些,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