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 顾兰时洗了碗进屋打算睡一会儿,就看见裴厌坐在 “都拿出来了?”他顺 钱了。” 裴厌把 ,抬头看着他笑一下, 说:“没什么事,小半个月卖鸡蛋,手的都是铜 板, 加上前的,想 卖菜卖鸡蛋都是小本生意,只有上回给酒 ,其他都是铜板。 顾兰时在炕边坐下, 见他把所有碎银子倒出,用手拢成一堆捧起来, 笑眯眯说:“些一直没动过,还是那二十。” 年冬天时, 他俩攒下不动的家底是七三钱,抓蛇换十六八钱, 一共是二十四一钱, 零散铜板较少,就没算进。 今年夏天开始卖菜,又卖蝎子和便宜药材什么的, 挣钱大头自然在蝎子上,了将近四。 春天那会儿打井就花了三, 还有给风水先生的三钱,做把摇椅四钱, 夏天挣的, 恰好把几大的开销平了。 为攒下钱,他俩把二十碎银装进一个钱袋里, 从来都不动用,剩下那四一钱,原本在乡下就够花许久。 手里有钱后,他俩吃肉不拘束,再加上过年,还有大半年别的花销用度,杂七杂八使下来,了一半。 至于今年入秋后卖菜挣的钱,还有裴厌闲时做一天工,倒是攒了些铜板。 “嗯,刚掏钱袋,顺手带了出来。”裴厌把整串的钱放在一边,一百文一串,共有串。 顾兰时从针线篮子里拿出麻绳团,剪了几条,高高兴兴和裴厌一起穿钱数钱,剩下堆铜板,是卖鸡蛋的钱。 比起菜蔬,还是鸡蛋金贵。 顾兰时把串好的整钱归拢一起,笑道:“六串,下有八串了,再攒二百文,就够一了。” 最后剩下五十几枚铜板,裴厌用荷包装起来,塞炕褥底下,用作平时买豆腐买肉类的花销。 “嗯。”裴厌点点头,一边把整钱往钱袋里装,一边在心里思索,二十的整钱一点都不能动。 而八百个铜板,想买个好看点的首饰,大概在一左右,还差一些。 可八百文过了明路,顾兰时又想把些钱都攒起来,他不好说想拿买东西,只能暂时搁置,回头再另想法子。 * 下午饭吃早,喂完禽畜牲口以后,顾兰时在外面大菜地看一圈,杂草前拔过,在地里即便有,不过是零星细苗。 他站在院门外,一手摸着灰仔脑袋,见裴厌在收拾外面的柴火堆,道:“裴厌,不地里?” 灰灰趴在菜地田垄上啃春菜叶子,见状跑过来,直接挤走灰仔,把脑袋往他手里送,咧着嘴巴像是在笑,尾巴在后摇个不停。 家里的狗有时会吃地里菜,只要不是大片咬坏糟蹋,啃一个他俩都不怎么打骂了。 他俩要是不在家,狗饿了就吃菜,几个还算聪明,知道会挨打,一般只逮着一棵菜啃。 大黑原本趴在堂屋屋檐下,它爬起来张大嘴巴打哈欠,随后小跑着出来,直接用脑袋蹭顾兰时小腿,后的尾巴像是在摇,又像是在用尾巴抽灰灰和灰仔,不过那只是皮糙肉厚,一看就没抽疼。 “。”裴厌手抱起一小堆劈好的木头,说完就往柴房走,把些整齐垒好,拍打着上木屑往外走。 “外门钥匙在我怀里,不用取了,转转就回来。”顾兰时被三只大狗绊,不再摸它们,转往外走。 裴厌把院门关好没有上锁,太阳都晚了,地里不过瞅一眼,不用都锁上。 让大黑几个留下看家,顾兰时把篱笆门锁好,人一起往村子那边走。 路过顾家时,见院门开着,他俩在门前停下,苗秋莲在院里收晒干的衣裳。 “娘,手帕干了?”顾兰时道。 苗秋莲抱着衣裳,闻言笑着说:“干了干了,不是。” 她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浅紫色的棉布手帕,又说:“颜色浅了,但亮呢,竹哥儿爱什么似的,不和霜儿在屋里绣花呢。” 顾兰时笑一下,说道:“他从小就爱些鲜亮的,今儿最趁他的意。” “可不是。”苗秋莲把手帕塞回怀里,抱着衣裳道:“和姑爷上哪里?” “岳母,我俩地里转转。”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