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放下手鞋底,说:“照这样,岂不是每年都得买鸡仔?这样年年才有前两年老鸡老鸭卖,不然就断了。”
他琢磨完又说道:“那得养多少!”
裴厌顺着他话想,慢慢算道:“今年这一批母鸡都算一年,年春天买三十小母鸡,养到后年,今年老了就该卖了,那三十小母鸡正是下蛋时候,后年开春再买三十鸡仔话,除了今年五十四老母鸡,家差不多有六十。”
“照这数往后轮续,刨除每年要卖老母鸡,正下蛋母鸡一年应该六十左右。”
顾兰时皱起眉,微微仰张着嘴巴,想了一会儿,说:“每年开春买鸡仔,到秋天才下蛋,第二年蛋期才盛,会不会不够给镇上送?”
裴厌笑一下,说:“要养顺了,每年不是有上一年秋天开始下蛋蛋鸡。”
他又道:“今年这五十四还下两年蛋呢,年开春养鸡仔,后年正好蛋期,不就续上了?”
听完,顾兰时一下捋清了,原来如此。
裴厌顿一下,开口道:“三十话,要是送蛋生意好,万一不够话,还得收别人家,这样就没几钱挣,四五十也是养,还是多一点把稳。”
挣钱,谁不愿意去做?
更何况他俩养鸡卖蛋如今有了门路和效,除种地种菜以外,也就这长久干下去维持生计了,还是一门不错进项,自然愿意多想想。
顾兰时端起茶碗喝两口,说:“这样话,鸭先不说,母鸡多,得分开养,不然混一起,长大后分不清是哪一茬。”
“是得这样。”裴厌垂眸想了一下,又抬眼道:“养三茬才接上,得有三鸡圈,院东边和山壁之间不是有空地,就和西边现鸡圈一样,那围一,那边地儿比较大,前后分隔开,刚好养两茬。”
家这一片地界,用都用上了,总不把菜地占了,顾兰时点点,这样。
他想了一下,自从上回篱笆墙被从外面掏洞挖坑,要是鸡圈挨着篱笆墙,更容易被贼惦记,处于山壁和院墙之间话,贼就是想进来,还得费点力气。
商量好以后,顾兰时纳了几下鞋底,一边拽麻线一边想情,忽然又放下针和锥说道:“那鸭呢?”
裴厌手一顿,一鸭比鸡贵五六文,是鸭想养得好,得去游水,还得各种小鱼小鸭螺丝河蚌伺候。
他边思索边开口:“养六也是养,多一点也是养,分茬话给鸭脚绑标识就行,这也不难。是夏天时,就得多捞鱼摸螺,如今养六,随弄点河东西就养活开,多了话,恐怕有些顾不上。”
“夏天地杂草本就多,旱田水田都得照料,还有菜地,猪草鸡草都得打……”顾兰时顺着他话慢慢说道,后抬起眼睛,开口道:“养六照顾过来,下鸭蛋足够咱们自己吃,也卖一点,还是算了,家有两人,腾不出手。”
“嗯。”裴厌说道:“我也是这意思,后要是想卖活鸭和鸭蛋话,不如就村收,没什么赚不要紧,就当捎带。”
“好。”顾兰时应一声,心也踏了,不再纠结这件。
各自干一会儿活,天色依旧没有放亮,绵绵细雨不断飘落。
大黑趴麻袋上假寐,麻袋湿了以后,它站起来不断围着麻袋转圈,顾兰时余光瞥到,顺势就过去。
“呜——”
大黑从喉咙发出一声低低呜咽,和顾兰时对上视线。
莫名,顾兰时懂了它意思,过去把麻袋给它翻了面,没有被水打湿一面朝上,大黑才又趴上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兰时起身往西屋,边边说:“非得跟我去喂鸡,身上都湿了,还是拿块旧布给它擦擦,皮毛再厚,没有太阳晒,估计它也难受。”
裴厌转一眼趴角落上大黑,确毛发都湿了,他随意说道:“那还是擦擦。”
找了一块旧麻布,之前想留着打袼褙,顾兰时拿出来,蹲大黑前面,从脑袋给它擦起,又揉又搓,想尽量把长毛擦干一点。
灰灰和灰仔见,纷纷过来争宠,不是蹭顾兰时后背就是用脑袋拱顾兰时胳膊。
原本十分受用大黑见状,忽然露出獠牙,眼神也变了,一副凶狠模样,喉咙也发出低吼,显然对灰灰和灰仔示威。
“趴下!”
裴厌见它有起身攻击模样,登时一声呵斥。
大黑一下收了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