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和平(1 / 3)

被捕捉到的那位低危险性分化个体已经穿上了拘束衣,被固定在了椅子上,椅子与地面是焊死的,确保这家伙不会忽然爆发,连人带椅子砸在救世主的身上。

被绑起来的是一位亚人,浑身皮肤银白,泛着金属的光泽,若是他不动,那他看起来便和那些银塑的雕像没有区别。

一位警卫员负责检查固定亚人的设备是否足够坚固:“听说这位救世主和浊相处得不错?”

警卫员检查后起身:“您觉得浊有可能被救世主影响吗?”

“难。”白天回想起袁安卿那张冷漠的脸,不自觉地叹气,“但这位救世主看起来热情也不怎么高涨的样子。”

警卫员不以为然:“热情高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对话就能让这群异变分化的人转变心意,那么我们需要的不是救世主,而是更多的心理医生。”

话落,禁闭室的大门被打开,袁安卿和浊被另一位警卫员给领了进来。

袁安卿把那身西装给换了,换了一件普通的黑色衬衣,头发也全部放了下来,看起来像个成绩优秀的乖乖仔校草,当然了,袁安卿以前可能确实是。

至于浊,浊还是那身衣服,只是浊手上捏了一个……额,棒棒冰?

“这是您特意给他买的零食吗?”白天询问袁安卿,白天有些意外,毕竟袁安卿看起来不像是体贴入微的那一类型。

“不是,这是用来缓解疼痛的‘冰袋’。”袁安卿很无奈,他感觉自己的那点疼痛都已经消失了,但浊却依旧表示无法忍受,执意捏着半化的棒棒冰。

白天明白了:“他攻击您了?”

“不算攻击,但问题的根本肯定不在我身上。”袁安卿不想详细描述事情的经过,毕竟这次失误伤人的根本理由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

浊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他只是默默地跟在袁安卿身后,没有反驳。

不过浊没有自闭多久,他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位被捆起来的亚人。

“那个是送给我的礼物吗?”浊的眼睛刷一下就睁大了。

“不不不,那个人还没有分化到不可逆转的程度,是有救的。”白天警惕起来。

浊的笑容收了回去。

袁安卿也注意到了那位浑身金属光泽的亚人:“我应该怎么做?用正能量鼓励他?”

白天摇头:“这种分化不是简单的情绪低落那么简单,一旦分化开始,人曾经念想里的某一种负面思绪就会被无限放大,极度不可控。”

“反社会?”袁安卿不是太明白。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自毁。”白天举例子,“就像我们站在天桥往下看的时候可能会忽然冒出‘跳下去’的冲动一样,这种冲动可能只是一瞬间的闪现。但劣等分化很有可能抓住记忆中某个一闪而过的冲动,将其升格为活着的唯一目标。”

“譬如这一位。”白天指向那位金属人,“他特别想用自己的手去戳别人眼珠子。”

袁安卿走到那位金属人面前。

白天又说:“他这种和我们想捏泡泡纸差不多,只不过他病得更深,更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我应该怎么做?”袁安卿并没有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特殊力量出现。

“不知道啊,您自己用心感受一下。”救世主的能力各有不同,白天也不清楚袁安卿的能力是哪一个。

袁安卿只觉得自己刚被浊电过的手心有些发热,但这显然和此时的情况没有任何关系。

金属人死死地盯着袁安卿的双眼,他看起来很激动,忽然开始剧烈挣扎。

“白天先生。”袁安卿看向白天,“您对他的吸引力应该比我大吧。”

白天只有一只眼睛,但那只眼睛硕大无比极富存在感,但金属人在面对白天时似乎很平静。

白天没有回答袁安卿的问题,他只是把他那单只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您的眼睛变成金色了!”

袁安卿眼睛的底色一直都是金,但不靠近了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袁安卿掏出手机,它甚至不需要打开摄像头,单从黑屏的反光里就能看到自己金灿灿的双眼。

它重新注视那个金属人,这时他才发现金属人挣扎的特殊之处。

这个光滑的金属人的五官实在不好辨认,以至于刚才袁安卿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激动并不是兴奋,而是恐惧。

在挣扎了大概五六秒之后,金属人消停了,而金属人的神色也由狰狞转为了死寂。

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和袁安卿没有区别。

“诶?被同化啦?”浊手里的棒棒冰已经融化,他把棒棒冰咬破,开始嗦溜起里头的甜水了。

“只是情感被暂时清空了。”白天有些意外,“袁先生您的‘钥匙’就是眼睛啊,这还挺方便的。”

金属人闭目睡去,像是累坏了。

白天询问袁安卿:“您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