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越过”了锈蚀的阶梯,慢慢地站立起来。 刘雨薇这时已经从惊慌中恢复了过来,在我爬过阶梯空洞的时候,她反而开始担心我也会掉下去,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栏杆,另一只手攥紧了腰上的安全带,再反向保护着我。 我站起来后,揪着安全带的另一头,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算是表示我的谢意吧。 随后我俩一前一后,继续往下走去。 很快我就把她安全地护送到了中间平台上,严谨地讲,是我俩互相搀扶着走到了中间平台上。 中间的平台上,还真有两位年轻帅气的消防战士穿着橘红色的勤务服,很麻利的把缠在刘雨薇的安全带结了下来,又在腰间很专业地系上了安全带,系的同时,把刘雨薇的裙子很巧妙地在腿间卷好,既美观又稳当。 刘雨薇远远地看了一一眼,用眼神示意我好好学着点,我挠了挠头,心想:我可不想让这个技能能有机会派上用场。 消防战士们的执行力真是超强,只问了一句:“准备好了吗?”在看到我俩点头后,一个战士就开始先从扶梯上面下去了,下到离中间平台2米左右的时候停住,等候着要保护对象开始下塔。 另外一个战士把刘雨薇的安全带和自己的安全带连在一起,走在她的后面,这样如果刘雨薇若有失手,位于上面的小战士可以把她拽住,而下面的也可以去顶举上面的被保护对象。 刘雨薇背对着塔的外面,准备下阶梯了,她对着我挥挥手,然后带着丝毫没有恐慌的表情往下爬去。 在和她串联好保护绳的小战士也下去了之后,我忽然意识到没有任何人来保护我这个恐高症患者了,刚才上塔的时候是往上面爬,眼睛往上面看,能够盯着将要持握的抓手铁环,但这往下面爬,我到底该不该低头看“路”呀。 现在留在平台上面的除了我,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老钱,我怎么能让老钱来保护我这个小年轻;另一个是瘦瘦的保安,他的情况我不清楚,但看他机灵的像个猴子,应该不会怕高,保安公司派他跟着老钱上来,肯定对他是很放心的。 我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我也不敢说出来,心里正偷偷盘算着,老师傅老钱开口了:“瑨子,你先下,我之前爬上爬下的事情干多了,经验比你们都丰富,我来断后。” 老钱又把头转向保安小伙儿,“你走中间,我最后下。” 我想也好,老钱虽然年纪大,但一直在派出所一线工作,体力体能比我都强。 我举起安全带,向老钱示意,也包含着向前辈请示的含义:这个东西,到底需不需要系? 老钱冲我摆了摆手,说道:“往下撤的时候这个没用,操作太繁琐,反而容易手忙脚乱的,不如每一步都握紧踩好,不要着急,慢慢下,你俩小年轻儿,还能比我还不靠谱?” 小保安憨厚的笑了笑,我对老钱说;“好,听您的,我这还真是第一次爬这玩意儿。” 老钱用手把作训帽正了正,笑眯眯地说道:“没事儿谁往这上面爬呀,我是闲不住,年轻的时候就爱爬个山,下个沟的,满满的所里面凡是遇到了需要往高了去,或者往地底下钻的活儿,就都归我了。” “那您这属于‘门门通,不如一门精了’。”我打趣道。 “哈哈,你还是蛮活泼的嘛,平常你都在郝师傅那里,都没咱们跟你说过话,小伙子不错,遇事不慌,将来有前途!” 突如其来的一顿夸,让我有些热血沸腾的,正好乘着这股劲往下爬。 “那我先下了,等回所里我再和您请教遇到这种险情的处理情况。” 老钱也收起笑容,点点头,严肃地对我说:“好,注意安全。”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爬山如此,爬塔也是如是啊。 我想着我把我的手攥紧,万一一脚踩空了也不至于掉下去。 我的手心还爱出汗,上来的时候也没想着把“万金油”白绒线手套戴上,我遍不停地在身上手心,小心翼翼地一阶一阶地往下“挪”去。 过去了漫长的七八分钟,感觉已经快到塔底的时候,我看到我的速度已经赶上两位消防战士和刘雨薇的速度,我估计是小姑娘中间爬累了,可能她有在休息,所以影响了速度。 又过了一会儿,她们陆续的降到了地面,我的脚也踩在架在地面的消防梯上面了,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这时我看到围着水塔一圈已经充好气的大气垫,好似是足有两层楼高的大蹦床,看上去略带几分夸张,幸亏没有派上用场。 看了几秒钟“热闹”,我突然意识到“会怎么处理刘雨薇呢?” 这么大的气垫、两辆消防车,还有这么多出警的公安与消防战士,虽然她是个未成年人,但占用了这么多的社会资源,还对社会治安造成了影响,不知道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处罚。 正想着,我已经爬到了消防梯的底端,直接跳到了地面,感觉这一切好不真实。 我望向了早我几分钟到达地面的刘雨薇三人,看见了有一个大叔的模样的人跑到了刘雨薇面前,两个人抱在一起,两个人都哭了出来。 我想这个应该就是她的父亲,算是父女团聚吧。 于是,我赶快四下张望,寻找路所,脚下还有点轻飘飘的感觉。 我正在转悠着,路所已经主动来到了我的身边。“啪!啪!”大力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好样的小伙子!这事儿还没等市里面的专家出手,咱们所就把问题解决了。” 从拍我的力度上面可以“感觉”出路所是多么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