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2 / 3)

腕骨圆润关节连素白的肌肤都掩不住,稍稍凸起一些,看着比以前要更瘦了,而上面的发红处就更加明显。

她后知后觉地想要找补些什么,孟忍冬的回答就在这时接上:

“……还行。”

纪愉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孟忍冬盯着她的双眸,居高临下地在床边站着,但因为在纪愉的面前刻意收敛了气势,态度竟然也是难见的平和。

她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答。

总算让纪愉意识到,自己辛辛苦苦找了很久、试图重逢的那人,竟然被孟忍冬先一步找到了。

纪愉心中一阵阵地发堵,说不上是因为什么,明明已经知道了司恬的消息,可是从孟忍冬口中得知的时候,又总觉得事情怪不对劲的……

是她刚才落水的后遗症还没好吗?

她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去看孟忍冬的眼眸,跟对方对视的时候,脑子里迟钝地像是在搅拌浆糊,本能告诉她孟忍冬的反应太过异常,可是理智又迟迟不上线,整个人像是上了一半发条的机器,半清醒半沉沦。

半晌,纪愉干巴巴地回了一声:“那、那就好。”

孟忍冬却猜到了她的打算。

像是想将这人的心思看得更清楚一些,方便自己做判断,孟忍冬单手支在这本就窄挤的硬床边缘,俯身而来的时候,久违的恬淡香水味涌入纪愉的鼻尖,让她从泳池里那近乎让人麻木的消毒水味道里重获嗅觉新生。

无形中拉近的距离里,纪愉听见她那天然冷淡的声线一点点地淌进自己的耳朵里:

“你想找她?”

纪愉本来不想在这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

可或许是脑子里也进了一些水,又可能是她已经找了司恬太久、好几次的擦身而过已经让她再也没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像是一片执着归根的落叶,纪愉如今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很轻微地颔首,哪怕动作再小,也让孟忍冬瞧见了。

下一刻。

纪愉听见孟忍冬发出的一点近似叹息的声音。

她动了动眼皮,近距离地对上孟忍冬的眼眸,看见这张五官稍有些凌厉的面庞离自己这样近,像是两人的呼吸都能缠在一起。

却是孟忍冬先往后撤开稍许。

“你确定要见她吗?我怕你后悔。”

纪愉听她这样说道。

这一次,孟忍冬话语里的异常更让纪愉难以忽视。

她好像料定了自己和司恬的这场见面……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必定会令她后悔一样。

可孟忍冬明明又说司恬过的还行——

那么究竟还有什么值得纪愉踟蹰不前呢?

纪愉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忧压下,勉强维持着平静,再次用自己沙哑到有些微疼痛的嗓子与孟忍冬对话:

“孟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忍冬却不能解释地更细了,她将注意力挪开,仿佛不再计较纪愉得知真相之后的那些反应,转而抬手去轻轻碰了下纪愉的脖颈,问道:“很痛吗?喝热水是不是也会刺激到?我去问问这里的医生,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药。”

纪愉却不愿意让她提起了自己最在意的话题之后,又这样轻飘飘地转开注意力。

好像孟忍冬和司恬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而唯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纪愉不由因这想法而感到一点恐慌。

她叫住了想要再度离开的人:

“孟忍冬。”

明明不再以职位相称,孟忍冬却从她这一声呼唤里听出比“孟总”更为冷酷的意味,也不知道是什么错觉。

她如纪愉所愿地又一度延缓了离开的步伐。

而后,看着纪愉身上盖着的雪白的床单,不知怎么一下子想到了七年前盖在楚见榆身上的那一块长长的白布,她发现自己实在有些讨厌这个颜色。

太过碍眼。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抿了抿唇,良久后,轻声道:

“纪愉。”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这个问题了,在过去的四年里,你有没有哪怕一刻,是喜欢过我的?”

纪愉被她问住了。

房间里又充斥着那空白的沉默。

她下意识地别开眼睛,看向床下的地板,见到那老旧的瓷砖有一块已经龟裂了,裂痕歪歪扭扭,可是却影响了整一块瓷砖的美观。

孟忍冬听见她说:“现在问这种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我以为您早已清楚了答案。”

果然。

孟忍冬唇角露出个有些无奈,又有些苦涩的笑容来。

她说:“是的。”

她早就知道了答案。

在过去的四年里,纪愉从来没有爱过她,连一丝好感也无,因为她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以至于任何一个曾与她熟识的人在听过这四年的故事后,也没有任何人能替她辩驳什么。

但就因为如此——

孟忍冬想。

得知了真相之后,纪愉对她又会是如何复杂的情感呢?是爱还是恨呢?又或者是一生都不想再见的厌恶?

她又叹了一口气。

随后,她开口道:“下一次公演之后,优胜者会得到去外面拍摄一次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