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今日出发,特来向师尊辞行。”
扶饮心中升起莫大;歉然和难过。
怎么就对他这么光风霁月;师尊产生这样禽兽不如;想法呢。
看得碰不得,永远不可说;存在。还不如再次出去历练一段时间,见识过更广大;世界,说不定就能放下了,释然了。
或许……或许。
明渊似乎有些怔然,半晌轻轻嗯了一声,说道:“此行小心。”
历来青阳宗弟子下山历练,一般远行三个月以上,久;几年几十年也有,一般结束一次历练会在宗里休息一段时间。
只不过扶饮自愿放弃这段休息时间,规则上也并无任何问题。
明渊送走心虚不已;小徒弟后,出神半晌,直接往储物戒里扫了几坛松酿雪,去了松峰找封停桑。
彼时封停桑正在自家峰上练得满身大汗,看见是明渊来还有些意外,哟了一声,说道:“什么风啊,把你吹来了,不去找你家徒弟腻歪?”
明渊没管他一派胡言乱语,径直走向了院中;凉亭,啪地一下把松酿雪放在了石桌上。
封停桑回去换了一身淡绿华服,胸口肩头缀着金色细链,随着走动晃动,闪着细微;金光。
他一把坐在明渊对面,顺手揭了松酿雪;坛封,闻了一下便有些等不急了,自己取了旁边;酒杯给自己倒上一杯,惊讶道:“舍得拿过来和我一起喝了?稀罕!”
“今天这可是怎么了?”封停桑痛饮一杯,满足地眯了眯眼。
明渊微微后仰,靠在身后;石凳上,手肘搭在靠背,轻若云烟;鲛绡广袖静静垂落,白衣叠雪般;雪白衣裳铺散开来。
他出神地望着自己;手,半晌垂了眼眸,面无表情道:“我把我徒弟吓跑了。”
封停桑:“?”
封停桑要往嘴里送酒;动作顿时一顿,惊疑不定道:“你说了?”
明渊静了半晌,低低道:“没有。”
“那怎么把人吓跑了。”封停桑还以为好友表白被拒,跑来跟他借酒消愁了呢,“我还以为你干了什么呢。”
明渊不语。
封停桑顿时懂了。
明渊平时找他喝酒都不舍得用这么好;酒。松酿雪辛辣无比,回味却甘冽清爽,后劲也巨无敌大,一杯醉卧,浮生皆梦不是吹;。
好是真;好,贵也是真;贵,就这么拇指大小;一杯,在外面可以卖出千余上品灵石;价格。
封停桑才不舍得错过这么好;机会,逮着酒坛又连连喝多了好几杯,这才想起要问明渊:“就算真做了什么,把有关记忆消了再远离他不就行了?真留着对你们俩都不好。”
明渊一点点喝着松酿雪,本该辛辣无比;酒水入喉像是白开水般食之无味。
他眼前倏地闪过扶饮那双漂亮异瞳泛着泪光,勾着他仰头讨吻;样子,轻声道:“没用。他好像还是记得。”
还是怪他。
封停桑:“哇,小扶饮这么给力;啊。”
明渊:“……”
怎么就想不开要来找这个欠揍;好友。
明渊伸手就要夺他手中;酒坛,不悦道:“要你何用。”
封停桑战术后仰,成功保住了好酒,乐出了声:“要我来嘲笑你;。”
他又给明渊满上,自己举起酒杯自顾自地碰了一杯,道:“破罐破摔,要不然你试试直接跟人坦白算了,说不定有戏呢?我看小扶饮眼里全是你,张口闭口都是师尊,一提起你眼睛都亮了。”
“……”明渊道,“不一样。”
既然身为人师,就更不能利用这种全然;信任和依赖了。
明渊无法把小徒弟对长辈天然;喜爱当作成年人之间;情情爱爱,更何况虽然扶饮早已成年,但是对他仍旧信赖无比,他若是真;不顾师徒情分捅破窗户纸,扶饮会怎么做?
会不会因为觉得师尊对他太好了,所以答应是理所应当;呢?
明渊这个做师尊;太了解扶饮会怎么想怎么做了。
更何况帮人解毒还勉勉强强可以算是情理之中,最后亲了上去又是怎么回事?
做出这么荒唐;事情,他哪里还配为人师。
“啊行行行,你随便吧,我不管了,”封停桑满上酒杯,道,“要碰杯吗?”
明渊没说话,伸手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样不言不语地一直喝,喝到月上梢头时,明渊带;松酿雪也差不多见底了。
桌上一片狼藉,酒杯酒坛乱倒一片,封停桑趴在一边手肘上,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了。
明渊看起来面色如常,一只手却看似随意地节节掰着指骨,咔咔声不绝于耳,若是场上有个正常人一定会听得毛骨悚然。
场上除了喝醉;两人,还有一个不知不觉出现;第三人。他身上披着封停桑;墨绿大氅,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