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位子坐下吧。”
周容昭见郑幼归步子渐渐跟不上,于是开口。
郑幼归正求而不得,这季节虽算不上炎热,可也绝对不凉快了,郑幼归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实在跟不上周容昭的步子。
“那陛下……”
“阿幼,”周容昭止住了郑幼归的话,牵住她的手细细摩挲,温声回,“今日便莫要随着宫中的规矩了,不若唤我夫君吧!”
郑幼归有些惶恐,“陛下……可是认真的?”
周容昭神色认真,定睛看着她,重复之前的话,“都说了,是夫君,莫要叫我再纠正你了!”
周容昭这次连帝王的自称都省去了。
郑幼归看着他一个帝王对着自己一个妃妾以“你我”相称。
他的真心似乎要将郑幼归的无动于衷都烫化了。
郑幼归转过脸,叫自己看不到周容昭那双热切地眼神。
“开始!”
周容昭似乎还要把郑幼归的肩膀扳过来,又要说些什么郑幼归应对不了的话。
远处的人这声呐喊给郑幼归找到了逃脱的机会。
“赛龙舟就要开始了,先看比赛吧,阿幼好不容易出来一会呢……夫君……”
周容昭听到自己想要的称呼,自是喜不自胜,抬手搂过郑幼归的肩膀。
“哈哈哈!好!我们先看吧。”
二人的身子离得很近,郑幼归能感受到周容昭胸膛因笑声引起的震颤。
她的呼吸有些不自然。
周容昭的手掌紧贴着她的肩膀,热意透过厚重的衣裳传达到郑幼归的身体。
郑幼归感受到了,是热切地,滚烫的。
正如周容昭此时的心情。
郑幼归好像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想,不去动心。
帝王的爱叫人欣喜,却更叫人惶恐。
郑幼归再是如何有计谋,可回归最原始的出发点。
她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子,还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
这半天中,郑幼归的心思一直不在这龙舟赛事上,直到最后比赛结束,郑幼归也不知道是哪支船队赢得了比赛。
周容昭倒是看的极为认真。
二人看过比赛就随便寻了家热闹些的酒楼用午膳。
二人在一张桌子,其余跟来的三四人并不在此。
周容昭正在兴头上,向店家要了壶酒。
郑幼归不大会喝酒,周容昭却一杯接着一杯,到最后郑幼归看不下去了。
抬手按住了酒壶,迎上周容昭的目光,郑幼归放下手,闻声劝阻,“夫君……莫要再喝了!酒饮多了伤身的!”
这称呼周容昭听着极为顺耳,于是并未反驳。
“阿幼说是那便是吧!”
二人回宫已是午后的事了,周容昭今日并未处理政务,回宫后就同郑幼归去了怀桑殿。
“阿幼若是喜欢宫外的风景,待九月围猎,你便仍同我去,如何?”
郑幼归早闻秋日围猎十分盛行,届时文武大臣大多到场,场面或许十分盛大。
“可……”郑幼归言语中尚存犹疑,“阿幼并不会骑马,即使去了或许也只能站在一旁为陛下捧场。”
回了宫中,为防人多口杂,郑幼归还是坚持着要称周容昭为陛下。
周容昭只得答应,却一定不在郑幼归面前以“朕”自称了。
周容昭闻言,欣然颌首,“这有何难?我教你骑马,你只管随我去,旁的我都会为你安排妥当。”
郑幼归弯起唇角,眼睛也如同月牙一般下弯,“那阿幼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郑幼归看向一旁的沅夏,“只是……”
周容昭见郑幼归仍有疑问,于是抬眉询问,“只是如何?”
郑幼归眼神中带上了些许祈求的意味,“沅夏最熟悉阿幼的日常起居,若是要在外过夜,我是否可以多带一个侍女呢?”
周容昭闻言,并未多加思索,畅快笑道,“不顾是一个侍女而已,自然是随你的,我不会多加过问的!”
一旁的沅夏躬身行礼,“某听令。”
郑幼归这次再无后顾之忧了,又恢复了刚才笑意盈盈的模样,挽过周容昭的胳膊,轻声道谢,“那阿幼就在此谢过陛下啦!”
周容昭轻轻拍了拍郑幼归的手,站起身来,“那我就先走了,文华殿的折子怕是都要堆成山了!”
郑幼归送周容昭走到怀桑殿门口,“阿幼送陛下。”
周容昭临走前,最后抱了抱郑幼归,如同之前那样侧身吻了吻郑幼归的侧脸,“我晚上再来,阿幼你先歇着吧。”
“嗯。”郑幼归的半个身子埋在周容昭怀里,笑意是由心而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