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上司淫威的小白花,依旧用无辜且纯真的目光看着江丹琼,说:“夫人,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在江丹琼心里,叶秋桐已经被自己儿子迷得昏头转向,完全死心塌地,她想了想,只能幽幽叹息,说道:“其实我是带着任务来的。”
叶秋桐这才正色,认真地说:“夫人,我听着呢。”
江丹琼说:“你能不能劝劝阿译,让他放时鑫一马。”
叶秋桐没想到江丹琼直接把这件事说出来,只好说:“夫人,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董事长简直病急乱投医,居然想到让他给秦译吹枕边风,哪怕他和总裁的地下情是真的,总裁也不是那种被爱情冲昏头脑,胡乱下达公司决策的人。
江丹琼说:“我不也不懂公司的事,不还是参与进来了,你还在工作时陪着阿译,比我还强些。”
叶秋桐说:“可是没人能动摇秦总的决定,您比我更清楚。”
江丹琼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叶秋桐还叫秦译“秦总”,他们私底下也这么称呼?
叶秋桐接着说:“而且,我坚决拥护秦总的想法,无论他要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他轻声说,“所以,不管有用没用,我都不会开口让他放过汪德成。”
果然死心塌地,江丹琼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江丹琼望着叶秋桐清澈的眼睛,想到了自己。
当初她也是怀着这样纯净的心思,一心支持丈夫的事业,谁知竟然走到今天这一步,夹在丈夫和儿子之间,两面不是人。
*
秦译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双手揣兜,透过走廊的窗户平视前方。
他到现在还时常想起那晚的事,不断去想,如果那时候叶秋桐没有逃掉会怎么样,叶秋桐爬墙的时候没有抓牢会怎么样,他没有及时赶到,汪德成发现叶秋桐的踪迹会怎么样。
他知道模拟这些未曾发生的情况没有意义,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去思考,如果叶秋桐出事,他又会如何。
秦译突然想抽烟。他厌恶烟熏火燎的气味,此时却想用尼古丁麻痹自己。
这时候江丹琼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走到秦译身边。
秦译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江丹琼突然打了他一下。
秦译:“?”
江丹琼一边拍秦译的胳膊,一边说:“都是你,祸害人家。”
秦译:“……”
秦译不知道叶秋桐和江女士说了什么,江女士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过无所谓了,她觉得是祸害,就祸害吧。
江丹琼发泄完毕,终于收了手,说:“你父亲让我来看看情况。”
秦译点头:“我知道。”
“他还让我劝你,做人不要那么绝,凡事手下留情。”江丹琼平铺直叙地说着。
秦译说:“做不到。”
他的语气冷漠。
“我要让汪德成死。”
这里的死不是物理意义,而是要让汪德成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江丹琼有些犹豫:“可是,好歹你小时候是他带人找到你的下落……”
秦译说:“我已经仁至义尽,他不该动我身边的人。”
这么多年,忍让得够多了。
忍让一向不是他的风格。
江丹琼今天在叶秋桐和秦译两边被拒绝,心情倒是很平静,说:“刚才我对小叶说了差不多的话,他跟我说,他全力支持你。”
秦译的眼神柔和下来。
江丹琼看到他的表情变化,什么都明白了,她说:“我会尽量劝你父亲,让他看开点。”
江丹琼夹在父子之间,也是辛苦。
秦译知道母亲这些年在寻找中庸之道,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汪德成的事已经无可救药,江丹琼说起别的:“你和小叶……暂时就这样吧。”
反正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秦邦言虽然不至于完全相信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说法,但也认为有这个因素在里面。
在秦邦言眼里,自己的小儿子因为有叶秋桐存在,变得像个人类了,而不再像机器。
也许叶秋桐跟秦译在一起,真的能维持眼下最稳定的状态。
但江丹琼还是有点不舒服:“虽然小叶人挺好,但我依旧希望你能结婚生子。”
秦译没有吭声。
江丹琼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秦译回到病房,见叶秋桐还躺在病床上,只不过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他躲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问:“夫人离开了吗?”
秦译回答:“走了。”伸手把被子拿开,“你不热吗。”大夏天的。
叶秋桐灵动的眼睛露出来,直勾勾地看着秦译,懊恼地说:“秦总,我觉得我刚才没演好。”
他回想刚才与江丹琼的对话,深感有几处没有发挥到位,恨不得把江女士喊回来重演一遍。
秦译垂着眼睛,说:“已经够好了,起来。”
叶秋桐不解地看向总裁。
秦译说:“出院。”
叶秋桐噌地一下起身,欣喜地说:“可以走了?”
秦译点头:“可以了,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