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译带着股东会议的结果回到时锐,公司的人有点傻眼,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乌金。
时锐想兼并时鑫,乌金的这笔钱算是雪中送炭,但谁能保证不是引狼入室呢。
投资人把创始人挤出企业的案例比比皆是。
特别乌金资本背后是傅家,傅家与秦家的关系那么微妙,秦译的身份尤其特殊,谁也无法保证以后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公司内部说什么的都有,有人同意,有人反对,最后还是要看秦译的意思。
连江丹琼都打电话过来,这次她坚决反对:“宁愿让时鑫破产清算,都不能让傅家插手时锐。”
江丹琼苦苦劝阻秦译:“哪怕乌金只出钱,不要管理权,也是一件及其危险的事。傅琛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我知道,只要给他一个口子,他就能把你撕裂,不可以让他有机可乘。”
秦译对母亲的劝阻,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每一个人的意见秦译都听,但迟迟没做决定。
这种事关公司未来的重大决策,叶秋桐做不了什么,只能尽力配合秦译,让他舒服点。
叶秋桐给秦译泡了杯茶,还是那些提神辅料换着来,秦译曾经挑过一次刺,可叶秋桐觉得他还是喜欢的。
薄荷凌冽的香气包裹在绿茶的清新里,随着水份的蒸发挥散在空气中,令人心旷神怡。
夏日的傍晚依旧燥热,办公室冷气虽然足,还是有些闷,这杯薄荷茶稍稍缓解了烦躁。
秦译喝了一口茶,看向叶秋桐。
叶秋桐规规矩矩地站着让他看,过了一会,秦译问:“你有什么看法?”
叶秋桐抬起头:“对什么的看法?”
秦译敲了敲桌面:“别装傻。”
叶秋桐谨慎地说:“您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
秦译放下茶杯,说:“有什么说什么,听听你的想法。”他望着叶秋桐,眼睛里一片澄明,他一直在寻求意见,但从没有露出过迷茫的神情。
叶秋桐这才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接受乌金资本。”
秦译挑起眉:“详细说说。”
叶秋桐顿了顿,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新能源的市场不断扩大,这种风口行业不抓紧机会发展,实在太亏了,而兼并时鑫,明显是短时间提升生产能力的最好方法。”
“再说,我们的技术瓶颈还没解决。”
叶秋桐慢吞吞地说着:“我们想利用时鑫发展,想解决我们的问题,一点代价都不付出,也不现实。”
就算股东们愿意,董事长和秦启帆也不愿意。
“我认为,权衡利弊,乌金注资这个代价我们负担得起。”
叶秋桐说完,定定地看着秦译。
秦译没有评价他的话,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叶秋桐上前几步,走到秦译身边,秦译突然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得更近一点。
叶秋桐吓了一跳,说:“秦总,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呢。”
秦译说:“刚才就下班了。”
叶秋桐扫了一眼时间,发现居然真的过了六点,但他们时常加班,外面天还没黑,六点算早的。
秦译牵着叶秋桐的手,扬起头看着他,压低声音轻声问:“你刚才说的,算枕边风么。”
怎么突然说起副业话题了,叶秋桐的手指被秦译攥在手心把玩,他微微有点局促。
自从总裁对他克服了洁癖以后,总是喜欢碰碰他,好像很新奇的样子。
叶秋桐说:“我哪里吹得动风,您心里门清得很。”
所谓枕边风,不过是董事长和江女士的幻想罢了,根本不存在,叶秋桐还没见过能动摇秦译决定的人。
大概是最近神经绷得太紧,秦译难得动了开玩笑的心思,勾着叶秋桐的手,说:“怎么吹不动,你自己说要让我爱美人不爱江山。”他没有笑,眼睛里却有东西在闪动,“现在我配合你,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是什么昏君发言,总裁你的人设崩了。
叶秋桐在心里腹诽秦译拿他当消遣,说:“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你说的对,我爱怎么样怎么样。”秦译松开他的手,神情恢复冷淡,说,“我有洁癖,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碰,所以我不接受傅家的钱进入我的公司。”
叶秋桐惊讶地睁大眼睛。
秦译瞅着他:“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叶秋桐扯了扯唇角说:“我以为……算了,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深。”
他以为秦译会接受乌金资本。
秦译慵懒地耷拉着眼睛,问:“你对自己那么自信?认为能了解我的心思。”
叶秋桐说:“本来我是这样想的,现在又不确定了。”
秦译看着他:“我没顺着你的意,你好像不高兴。”
叶秋桐摇头:“怎么会,不管您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并且坚定跟随。”
“说得这么不情愿。”秦译却有点喜欢上当昏君的感觉,他开始提起兴趣,“这样吧,既然你不高兴,那我就按你说的做。”
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
他宣布:“让乌金资本带着钱来,我们与时鑫兼并。